口。
上辈子,他认识许曼,不仅仅是在学校。
除他之外秦际中还有个不成气候的私生子,叫秦宥。
而许曼是他的未婚妻,算起来秦殊可以称她一句弟妹。
重生回来,秦殊选择冷眼旁观一是知道她能够安全脱身,并且明天还有警察局送到学校的锦旗;二是他实在不想同这个伪善又野心勃勃的女人有什么联系。
他对许曼的印象,很差。
只是走到一半,秦殊想起那个小心翼翼又怯懦乞求的眼神,莫名顿住脚步。
许曼上辈子再如何心思狡诈也不碍她现在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
更何况她的生命只有二十五年。
秦殊偶然听秘书提过一嘴,说秦宥的未婚妻死了,正借酒消愁不能来开会。
至于死因,时间太久而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没有存在感,有些记不得。
思及此,他轻叹口气转身回到刚刚的地方,冷眼看着许曼带着红毛一起离开,心里想着没有发现危险就绝不出手以免招惹麻烦。
直到在街角处看见炸串店老板生擒住红毛,把他押去警局。
许曼拉下卷帘门,明明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却没看见人影。
她喃喃自语,双手抱紧胳膊不自觉搓了搓。
“不会一晚上倒霉两次吧?”
随后许曼步履匆匆,以最快速度往家跑去。
月亮把影子拉得很长,秦殊压低鸭舌帽跟在后面直到她平安回家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
“离谱。”他轻骂自己一句。
他作什么要偷偷摸摸跟在许曼后面居然只为送她回家?
秦殊把这次怪异举动归结为许曼未成年时期过于乖巧可爱太具有迷惑性,完全不似上辈子在公司初见时的模样。
记忆中许组长一身精致的OL打扮,妆容冷酷言语锋利,眼神里是让人生厌的阴鸷和狠辣,完全掩盖了现在甜美软萌的长相。
按下心绪,秦殊就近找了家黑网吧:“开台机子,通宵。”
十六岁这个刚刚够进入股市的年纪,可供秦殊操作的空间就太多了。
许曼到家接近十二点。
父母早早睡熟,阁楼上许俊辉房里隐隐传来“nice!”“冲!”的声音。
月色隐入云层中,许曼草草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睛没有入睡。
秦殊……
是个怎样的人?
南安的官网到现在还挂着有关秦殊的励志标语——生于沼泽却不带淤泥的阳光少年。
那张白底蓝衣的证件照挂在主页、挂在学校启明星榜上,一度成为学校的招生简章,和今晚冷漠的他像是来自两个世界。
在这之前,秦殊在许曼心里只是个品学兼优的校草,刻板又遥远。
可在那个漠然的眼神后,许曼对他的表里不一产生兴趣。
冷血的、凉薄的。
正常人能够心安理得看无辜女孩儿落入魔掌,却毫无负罪感吗?
许曼不知道。
因为她觉得自己也不怎么正常。
当平淡枯燥的生活里有了新的乐趣,许曼带着一丝期待缓缓舒展身体陷入黑甜梦乡。
真想看看被当做招生简章的南安之光,是不是和她一样浑身贴满了虚伪标签,实际上是个冷漠自私又善于伪装的败类。
然后,撕开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