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一辈子。
晚上,老家只有三个房间,唐艳玲就和许曼一个房间,他们父子两住那个大的。
许曼洗漱完躺在床上,几次想说关于那个小胡的事,都被唐艳玲手机里难听又魔性的短视频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你怎么还没睡?明天要去给你太爷爷太奶奶上坟的,爬山路累不死你。”
许曼闭上眼:“那我睡了,晚安。”
“嗯嗯你睡吧,哈哈哈这人真是个蠢东西。”
第二天,许曼冷风吹久了感冒,高烧38.5℃。
上坟是去不成,只能留在家里休息顺便把昨天晚上的剩饭消掉。
本来许俊辉也不想去,但他怕不去惹奶奶不高兴过年压岁钱就不能偷偷给他一部分,想来想去不划算,还是要跟着去。
吵吵嚷嚷直到关门声响起,人终于走光了。
许曼挣扎起床,给自己熬碗姜汤兑感冒冲剂喝下去后再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一睡就是大中午。
睡醒之后身上稍微轻松些,许曼出门买了桶泡面回来,匆匆吃完后把冰箱里的剩饭剩菜按自己的饭量倒掉一部分,再连泡面盒一起下楼丢掉,才回来继续栽倒在被子里。
迷迷糊糊间她想。
明年,真的不想再来这个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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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殊家是郊区老社区一栋八十年代的小二楼,很破很旧。
楼下被他租给一户三口之家,也是他之前生活费的来源之一。
陈明抱着孩子在门口晒太阳:“小秦回来了啊。”
“嗯。”
秦殊拖着行李箱上楼,楼梯口前他停住脚步,侧身说:“陈叔,二十五这天我想请你们家一起吃个饭。”
“啊?可能不行诶。”
陈明搔搔脑门解释:“叔那天要帮你黄叔家的院墙抹个腻子,他家过年新媳妇儿上门。”
秦殊握紧拉杆,再劝一句:“黄叔家那墙本来就摇摇欲坠,说不得这两天就要换堵新的。”
陈明不想失信于人,但他妻子说:“我觉得小秦说得在理。小秦放心,那天咋说让你个学生请吃饭,到时候来婶子家吃。”
秦殊点点头:“我来买菜,顺便咱们把续租合同签了。”
楼下,陈叔还在抱怨:“约好的事,临时反悔别人怎么看我。”
“姓黄的是什么好人吗?平时就爱使唤你去帮忙,干活儿不给钱吃顿饭就算完了?人工腻子不算钱?早让你跟他断了往来,这次刚好给他拒了。”
秦殊上楼把门关上,看着阔别十几年的家心里五味杂陈。
二十五这天,陈叔去给黄家的院墙抹腻子,刚好昨天下了雨墙基泡水松动,墙外一个摩托车撞过来直接坍塌,大块砖头落下来砸到陈叔身上,砸了个半身不遂。
陈叔不是在施工队受的伤公司不赔,鬼火少年找不到他又没有买保险,黄家不情不愿赔了几千块营养费,最后高额的医疗费用只能由这个破败的小家承担。
他不是神父,重生回来要为所有人逆天改命,但也并非冷血,该提醒劝告时也不会吝啬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