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盘菜推到池东文面前:”她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池东文拿眼睛撇了一眼刘陵,清了清嗓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鄙人认为呢,如果你家严依华不是那种常泡酒吧的人,应该也不会——”
“行了行了行了,”刘陵又把另一盘虾段推到池东文面前:“你看看这个做的像不像鲍鱼。”
池东文笑了一下,转了话题:“我跟你说罗薇薇的原因,不是要你认可我,或者认可她。”
“我知道,“刘陵说:”你也恨他们家不是吗,否则我才不跟你唠这么多。”
池东文说:“我是想和你说,她这样一路都一帆风顺的人,特别容易在人生的至高峰忘乎所以。”
静默了一瞬,刘陵试探性地问:“她投了?”
池东文意味深长地一笑,“人家介绍这个项目的时候,很牛逼的,我也投了。”
“连你都忽悠住了?”刘陵问。
“我要不投的话,罗薇薇能跟吗?”池东文说。
刘陵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投了多少?”
池东文笑笑,“全部吧。”
“什么?”刘陵夸张地问道:“你是不是疯了?全部?你所有的存款?”
“不是不是,”池东文笑着说:“没有没有。”
刘陵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这种风险很大的,明显就是非法集资啊。”
“我全部身家。”池东文慢悠悠地说。
一个女服务员推开门走进来为他们两个倒水。那门“吱哑”一声,划破了这屋子里的宁静。
“为了什么啊?”刘陵问。
池东文微笑着看着那女孩帮她们加水,倒茶,又礼貌地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直到看着那女孩走出屋子,关上了门。
“为了让罗薇薇相信这个项目是可以赚钱的。”池东文笑着说。他看向刘陵,认真说道:“你这篇文章的影响力不小,给必应带来了一大波提现潮。罗玉佳不得不追加了很多投资在必应身上,才让必应度过这次难关。”
“你刚才还说我太心急。”刘陵委屈的说。
“说人说习惯了。”池东文笑着说:“多鞭策一下才能成长。如果必应真的死在了你这篇文章上,你以为罗薇薇能让你活到现在。”
刘陵想到了田致,心里涌起一股寒意,那对阴恻恻的眼眸似乎就在她的头顶时刻监控着她,让她无处遁形。她怕池东文看出来,急忙转移了话题:“罗玉佳追加了多少?”
“必应账面上能动的钱,都被罗薇薇投了。”池东文说:“领佳电器的这次的投资也够夸张的了,夸张到这两家企业现在彻底联系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池东文拖了一个长音,他把两根筷子放到放到白酒的小瓶盖上,那筷子颤颤巍巍的,欲坠未坠。
池东文嘴里说着话,轻轻伸出手指在那筷子上弹了一下。那双筷子本就摇摇晃晃的,随着这一个弹指,两支筷子应声而落,从瓶盖跳到盘子上,从盘子滚落到桌上,又很快坠落到地板上,甚至还滴溜溜地转了两圈。
“一损——俱损。”池东文说完,那筷子也终于平静的躺在地板上,求得了一个安安静静。
“池东文,”刘陵提着自己的声音说:“你真的疯了。你一个人敢搞整个领佳这么大的一个集团。”
“我这确实是好项目,”池东文无辜地看着刘陵说:“我找了很多家,才发现这家骗子的骗术不错。”
“可是你的钱也没有了。”刘陵看着他说:“这么多年,什么都白干了。”
“钱财身外物,没了咱再赚。”他看着刘陵,“我看你现在不也一穷二白的吗?”
刘陵一时没了脾气,过了半晌才勉强说道:“我那是有了一些存款,才决定放弃工作的。我觉得那些钱也差不多够花了,我可没有你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你那死工资,”池东文不以为意地说:“有什么意思,哥哥教你挣大钱。”
“什么大钱?”刘陵问道。
“我觉得这两年基金不错,”池东文说:“找点好的基金投一下,一准见到回头钱。”
“神经病!”刘陵嘟囔了一句。转头又说:“那你带我一下,我也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