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现在看来,我的那篇文章根本无关紧要吧。”
那声笑对田致来说尤为刺耳,他阴沉着脸问道:“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你真的那么希望我一无所有吗?”
打字的声音停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很快又再次响起:“你对我做的事,似乎并不能因为时间而抹除。”刘陵说。
“刘陵,”田致说:“你是不是有点冷血?”
“难道每天跪在地上服侍你,你就会说我是热血青年吗?”刘陵嘲讽般地说:“不好意思,我对别人的看法不是那么太在意。”
“我并没有对你怎么样。”田致说,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后来并没有强迫过你,我以为我们是——”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刘陵站起身,转过来看着他。
“我以为我们、最起码是男女朋友吧?”田致说。
“由□□开始的男女朋友?”刘陵问。
田致没有说话。
刘陵转身走进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摄像头。“还是每天偷窥我的男女朋友?”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脸上也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她将那针孔摄像头握在手里,一步一步走向田致,笑着将拿起田致的手,将那东西放到他的手里。
她的指尖温热,田致的手却凉的吓人。
“拿好吧。”刘陵说:“我刚才拆的时候小心的很,应该还能用。你把它放到二手市场里卖了换点钱吧,要不你和你的薇薇,可能都要没钱吃饭了。”
她拍了拍田致,笑着看着他。甚至最后还加了一句:“或许你哪天又看上了谁,先给她喂点药,然后再安装到她的卧室?嗯?”
田致阴冷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但他没有反驳,只是一边盯着刘陵,一边用力将那小摄像头的线扯断,然后扔在地板上。
“这些都是很久之前弄的。”田致低声说:“我很抱歉。”
“没事没事,”刘陵笑着说:“我没找过男人,更没有什么夫妻生活,我觉得你的录像录出来,其实也挺无聊的,难为你还得花心思看。”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田致说。
刘陵赶紧安慰他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听你们家薇薇的。你身不由己,你爱罗薇薇爱到无法自拔,罗薇薇就是你的命,她要你干什么你都——“
“她不是我的命。”田致沉着脸说。
“呵,”刘陵夸张地笑了一下,“她不是谁是,”她冷嘲热讽地说,“罗薇薇叫你趴在地上,你连跪着都不敢。”她看着田致:“解释这些没意思。”
田致一直盯着刘陵,眼睛里是说不出清楚的复杂情愫,一向阴沉的表情中还留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杂念。
“你别这样看着我,”刘陵又做作地垂下眼眸,“我害怕。”她转过身不去看他,嘴里说着:“我又没说你什么,也没生你气,你大可不必假装自己很无辜或者很后悔的样子,没必要。”
田致的眼睛果然暗淡下来,他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看着刘陵转过去的身影。
“我说我很后悔这样,”田致低低地说:“我想、我希望、或者,或者我奢望你有一天可以原谅我。”
“我说了我并不介意,”刘陵背对着他说,一束阳光洒在他们之间,闪成了一个大大的光圈,低沉、温婉、灿烂。每一个词,都是对田致的讽刺。
“呵呵,”田致笑了。
他的笑声有一些凄凉,却在刘陵心里泛不起一丝同情。她闭了闭眼,刚想向前走几步,坐回电脑前,却听见田致突然说:“你可不可以——”
刘陵停下脚步。
田致继续说:“你可不可以回头。”
刘陵愣了一下,转过身来。
那束阳光正好罩在她的头发上,她的脸上有一半在阳光里,对着田致微笑。另一半在阴影中,看不清楚表情。
“罗薇薇不是我的命,我的命是你。”田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