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制作材料时用的內斯卡里的钱,所以你要还给內斯。又因为你和內斯关系要好,內斯是我男朋友,设计费、人工费这些我就不收了。所以,你只要把材料费转给內斯就可以。”
有点绕,但凯撒这么聪明,肯定马上明白。
喏,他一下子愣住,接着哭笑不得,显然是反应过来了。
“你是好甲方,我也是好乙方。我多想了几种雕刻样式,你自己选。”我在一沓打印纸里找出方案图,递给凯撒。
趁他选择困难症犯了,我摘下蓝光眼镜,眺望远方放松眼球。好一阵后,凯撒还没下定决心,像是要缓解气氛,调侃说起我和內斯的事。
我和內斯都有同性恋传闻,但两个人其实都很直。內斯总是介意我在大学论坛被人匿名妄想,像是坐我摩托车后座上趁机摸我腹肌。甚至有人想让我用马丁靴踩脸,踹他屁股。
——这不是我的专属吗?
內斯抱怨。
我很无语。如果不是凯撒在一旁毫无形象地爆笑,我可能真的要给內斯施以专属的爱的暴力。
当然,我也不是吃素的。今日凯撒旧事重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怼回去,“你不也一样吗,和传绯闻的大美女没有十八个也有八个吧。啧啧,艳福不浅。而且你男女通吃,好贪哦。推上好多你和內斯的小作文,写得那叫一个活色生香,有模有样。”
果然,凯撒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乘胜追击,恶魔低语,“你们两人呀,真的没有在更衣室里偷偷做点什么吗?”
凯撒眯起眼,声音同样压低,“把我排除在外。內斯倒是拿着你的照片在更衣室□□过。”
“啊?!”
“还有他喝多了就开始胡说八道,说要和你办世纪结婚,每隔一个钟头你就要换一套婚纱把别人美死。但我看他已经死了。”
我举起双手,示意卑鄙的凯撒皇帝赢了。
“啊对对对。是的,內斯这家伙死透了。当他不存在吧,我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呵呵,你脸好红呀。”
“闭嘴!”
我凶凯撒,一边挥手朝脸上扇风,打发他走车库门进屋,去厨房自己找水喝,冰箱里还有几块鸡肉蘑菇披萨。
“披萨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昨天点的外卖。你要吃我做的东西吗?”我活动肩关节,想了想,“冰箱里有杯子布丁,但你好像不喜欢吃甜的。”
“是不怎么喜欢。那你现在有时间给我随便做点什么吗?”
“请问皇帝陛下,您那么高的身价,哪家餐厅的外卖点不起?”
“皇帝也是要接地气的,不是吗?”
“胡搅蛮缠。”
我咕哝,但还是去给凯撒煮了一盘意面,最简单的番茄肉酱版,再加一点新鲜的罗勒碎叶。
“你经常给內斯做吃的吗?”凯撒问道。他好像没吃早饭,痛快地吸溜,大口咀嚼,不像媒体采访里那副高傲又优雅的模样。所以皇帝也可以接地气,这话不假。
“內斯啊,他自己会做饭的,味道还行。就是老喜欢把菜摆盘成桃心模样,看上去特别幼稚。”我把料理台收拾干净,用围裙擦手。
“你呢,你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怎么可能,我最多给他2欧元小费。”
“什么,小费?”凯撒特别没形象地噗一声笑出来,使劲拍桌,“我服你们两个人,真会玩。”
“你也快点谈个女朋友吧。我想你们一定比我俩更会玩。”
“不可能。”
“嗯?”
“我是说,我周围的女人很无趣,大概家里进一只蟑螂都要吓晕过去,就别指望她学会自己换灯泡了。”
凯撒这么咕哝,耸耸肩膀。我回忆和他传出绯闻的模特、名媛还有演员,都是美女,而且大都很有钱。
“她们需要自己换灯泡吗?”我调侃说,“难道不是花小钱让别人完成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自己把时间利用好,去赚更多大钱?”
“有时候就是这些琐碎的小事情才是人生最棒的体验啊。”凯撒用叉子缠起一圈又一圈意面,裹足番茄酱汁。鲜艳的红色和他的蓝眼睛对比鲜明,他看着我,微微笑着,“味道真好。这是我吃过最棒的早餐。”
伟大而卑鄙的甲方,凯撒皇帝结束蹭吃蹭喝,选择了最中意的玫瑰图案,开着那辆拉风的库里南扬长而去。
我以为今天的插曲就这一首,一边哼歌一边洗浆果时,窗外响起急刹车声音。隔壁邻居的阿拉斯加又开始狂吠。我还没反应过来,玄关处就响起內斯的叫喊。他声音这么焦躁不安,我甚至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但我好端端的,正在料理台洗浆果。
我看他急得连鞋也忘了脱,疾步走近,捧住我的脸上下打量。
“那个,你还好吗?”我问。
“我不好。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