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生活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差别。
可等到住一起了,才发现他妈的差别太大了。
一十八九岁的裴燎会得寸进尺耍无赖,一十三四岁的裴燎只会cos倔驴点缀生活。
他晚上故意不盖被子不关门,裴燎站在门口玩空投。
一床厚被砸身上,直接把他埋得严严实实,还把中央空调温度调到30,就是不进来半步,给夏澈晚上硬生生热醒。
白天不吃早饭,裴燎也不喊他。
等他开始上课了才发现包里多了一份早餐,某人还要装模作样发消息问,是不是不小心把他的早餐带走了。
诸如此类,半个月过去,夏澈感觉血压至少高了五个度。
在某天喝多了回来晚,撞见裴燎生气地轻轻踢他卧室门后,夏澈实在忍不住了,仗着酒劲儿胡作非为,直接抓着人衣领往自己床上扔。
裴燎大脑空白了一瞬,刚从缠着的被子里坐起来,又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他瞳孔骤缩:“我没有很用力踢你的门,你不至于生气到要杀了我吧?!”
“不杀你。”夏澈骑在他腰腹上,无奈叹了口气,“宝贝……”
“不许喊宝贝!”裴燎大怒,“你是不是喝醉了对着谁都能喊宝贝?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酒品那么差?!”
夏澈心道:因为现在没醉啊。
谁说耍酒疯喝醉了才能耍?追男朋友的小把戏罢了。
“没有喊别人。”夏澈捏住他脸,“喊你,裴燎。”
“喊我也不——喊谁?”裴燎差点破音。
窗外忽然传来警笛,这边人日常生活伴奏,并不稀奇。
早该听习惯的裴燎,心跳却因为这声警笛迅速加快。
夏澈上半身一软,倒在人身上:“裴燎,我好喜欢你。”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声喜欢说出来,他是有点紧张的。
会不会太草率?会不会不正式?会不会……
裴燎:“起来,不信。”
夏澈:“……”
夏澈:“我认真的。”
“你真醉了。”裴燎恹恹抬眸,“我理解你,太久没去联谊,憋坏了吗?”
夏澈:“……”
这一幕怎么该死的熟悉?
哦,裴燎说喜欢他的时候,他也不信。
果然,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夏澈认命翻过身,躺在这人旁边闭上眼:“你不信我也要说,我真是认真的。陪我睡一晚吧,我会让你相信的。”
旁边安静片刻,嗓音冷得骇人:“陪你睡一晚?认真的?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夏澈拖着调子“嗯”道:“我床很大,睡两个人足够。”
话音刚落,左侧脖子忽然一痛。
他条件反射缩起
肩膀,愕然睁开眼。
裴燎眼里有点嘲讽:“不是要我陪你睡?这就不行了?不乐意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外面谁欺负你了?回来要靠这种事情发泄?”
夏澈无声按住脖子上新鲜的吻痕。
到底是我表达有误,还是这人满脑子废料啊?
“没人欺负我。”他小声道,“我是说,睡觉,就是睡觉,盖上被子两眼一闭睁眼天亮的睡觉。”
裴燎:“。”
裴燎庆幸天黑看不清表情:“对不起。”
夏澈没有接受他的道歉:“我要真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你愿意?”
裴燎直接用被子把他头蒙住了:“睡觉!晚安!”
语气激烈,不难听出其中的悔意与羞愤。
夏澈低笑一声:“裴燎晚安。”
当晚,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裴燎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正经人,坚定地睡在他旁边,腰背挺直,比木乃伊都板正。
知道他真实睡姿的夏澈很无语,用尽毕生的演技装不清醒,手把手教对方用四肢挂自己身上,勉强睡了个好觉。
裴燎熬到天快蒙蒙亮,才心猿意马失去意识。
夏澈睁眼时,这人睡得正沉,因为没盖好被子,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冻得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夏澈被他头发蹭得脖子痒,艰难地抽出一条胳膊整理被子,将人裹严实。
等对方终于睡踏实,方才谨慎抽身而出,洗漱好换好衣服,留下早餐和纸条,以及一个止于发梢、克制的浅吻,出门上课。
他说要让裴燎相信自己的喜欢,当真说到做到。
圣诞节会翘课陪裴燎去超市采购,下课专门绕路走三公里多,就为了给裴燎买杯想喝的奶茶,睡前要说晚安,早起要道早安,裴燎可以静静缩在角落里,但只要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夏澈。
裴燎常常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以至于出现夏澈在追他的幻觉。
夏澈“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