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于是刚坐起来的吕潇然又毫不犹豫的躺回去,决定偶尔高风亮节一次,不吃“嗟来之食”。
但牢里其他人就没吕潇然这么潇洒了,一片吸溜声传遍大牢,还有人祈求多来一点,让吕潇然怀疑他们吃的不是和自己一个东西。
接下来一段时间乏善可陈,除了黑暗和饥饿感其它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吕潇然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后还是把那粥喝下去了,大概是那不合时宜的求生欲在作祟,吕潇然还不想饿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期间狱卒来送过几天饭,但都是缺斤少两而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吕潇然这具身体也是厉害,就靠着这些东西堪堪吊了口气。
吕潇然简直被折磨的生无可恋,恨不得来个人一刀结束了自己,也就可以含笑九泉了。毕竟她实在没有再死一次的勇气,死过一次之后她居然格外惜命了,真是可笑也可怜。
这天,吕潇然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意识不知道飘到哪去了,突然听到吵闹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亲切,是兵器相接的杀伐之声,作为亡国公主的吕潇然挺熟悉的。
吕潇然微微坐起来,然而身体容不得她再发力,吕潇然放弃了拨开眼前的头发,任由自己变成一个女鬼。
一群闯入大牢的人走近了,停在了吕潇然的牢房前。
吕潇然有些惊讶,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有人惦记,想着劫狱?
“是不是她啊?”一个人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传来,吕潇然听不真切。
“有些像,先打开!”另一个人说。
随即就是开门声。
几个人走近,其中一个人开口:“三当家?”
吕潇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装死。
那问话的人见吕潇然不答,一手抓住吕潇然的手臂,一手去拨开吕潇然的头发,但可惜的是经过这么多天牢狱之灾,再亲近的人面对这满是灰尘泥土惨不忍睹的脸也得愣半晌。
而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了,有人杀过来了,显然想阻止他们劫狱。
那人很快放弃看脸,一道真气探入吕潇然的体内,随即一点头,当机立断的背起吕潇然,道:“内力深厚,应当是了,走!”
吕潇然一头雾水,但奈何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人架起自己跑路,心中不由疑惑,只看内力找人,靠谱吗?原来自己这具身体内力雄厚?
这段时间吕潇然都处于消极怠工的状态,还没高兴仔细探探自己的这具白来的身体,如今在这慌乱间,吕潇然倒是来了点兴致。
吕潇然虽为公主,但母亲也是北将军府的人,幼年学过武功,和一般柔弱的公主还是不一样的。
吕潇然一探丹田,大吃一惊,好家伙,这身体还是个绝世高手呢!这内功,吓死个人,怪不得那人一探就知,那人还挺聪明。
但很快,又一个问题不合时宜的钻入吕潇然的脑海,此人内力深厚,那得多少岁啊?
自己死的时候正是最美好的年华,可别借尸还魂了后一下子老上个十来岁!那自己可没处哭去了。
但显然这个当口没空让吕潇然揽镜自怜,这群救自己的人处境很不好,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护着自己往外逃,一路冲杀,血腥味弥漫了整个通道。
吕潇然很是不适,但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这些人把自己抛来抛去的,吕潇然一面晕头转向,一面环视四周,她发现自己待的这个大牢应该是官府的大牢,那些阻拦的人都是官府的狱卒,看来原身还算个朝廷钦犯?
吕潇然被架着走了一路,自己虽没费多少力气,但很是别扭,而此时救她的人已经受了不少伤,不过所幸出口也近在眼前。
这一路上吕潇然勉强运转着真气,尝试恢复自己的体力,但效果不太好,仍然只能任由自己被架着跑,完全插不上手。
很快,这群人冲出大牢,施展轻功,朝一个方向飞奔。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让吕潇然差点忍不住大喊一句。
自己这是,出来了?
吕潇然看着眼前晴朗的天空,一轮明月静悄悄的挂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居然让吕潇然看出几分温和来,真是不见天日太久,看个月亮都眉清目秀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赏月的时候,身后的官兵还跟着,颇有几分追不到不罢休的气势。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救吕潇然的这队人和另外一帮人汇合,显然是兵分两路救人的人马汇合起来了。
但这一汇合不得了,两路人居然都救出来了个人!都是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身形也挺像。
两路人马大眼瞪小眼。
吕潇然也错愕不已,说实在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冒牌货!
对面的女子吃力抬头,声音虚弱,有些沙哑,声音偏中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