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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迎台之后,他的义母一直郁结于心,他也时常看到义母因此与义父常年置气。
他的义母在心中已经对影迎台被害的众人,对无寒忏悔了千百回。
年夫人这一跪,不是祈求无寒饶恕,而是跪的影迎台无辜枉死的亡灵。
年夫人像是祭拜亡灵般,满目悲切地磕了三个响头。
年夫人在荣傲地搀扶下缓缓起身。
“当年我本该去祭拜,但我又有何面目前去祭拜,今日我就一将死之人,就算得不到他们的原谅,也可等到了黄泉,再去赔罪了”
年夫人自嘲地对荣傲道,随即强提一口气,面朝无寒道。
“无寒,今日我前来,确有私心,傲儿他一直视你为平生知己,但确因我和老年,你与他却成陌路,甚至是仇敌,老妇不奢求你与傲儿能似从前般心照神交,只愿你与他不再相生怨恨,能各自安好”
话音刚闭,年夫人便浑身酸软,向后倒去,原本拉着他的荣傲,立刻随着她蹲下身子,将年夫人靠在他的胸膛,强行给她渡气。
□□傲所渡之气,就像滴水入海,激不起年夫人的任何气息。
年夫人抓住荣傲的手。
“傲儿,没用的”
荣傲心中悲恸欲绝,根本不顾年夫人的阻止,还是自顾自地在旁渡气。
“不会的,义母,你不会有事的”
看到双眼猩红,惊慌失措地荣傲,蝶然赶紧过去安抚道。
“糖郎,让我来,我来试试”
可刚刚才耗损妖力给荣傲疗伤的蝶然,此时已经力量耗竭,故才刚动用妖力片刻,便额头渗出汗珠,身子不稳起来。
“不用了,我服用了枯灵丹”
年夫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拉住蝶然地手道。
“枯灵丹,为什么?”
“傲儿,义母太累了,就让义母软弱这一次吧,你这一生,终是被老年、被我所误,以后,年氏族人的生死荣辱与你无关。”
年夫人已气若游丝,但仍强撑着道。
“我和老年不奢望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要好好活着,去见你想见的山,看你想看的水,”
年夫人的手无力地从荣傲手中滑下。
秋风拂过,荒草乱飞,荣傲面色平静,双眼空洞地抱起年夫人,一言不发,只是自顾地走着。
蝶然心中悲痛,不自觉地想跟上荣傲,手却被人拉住,蓦然回头,便对上无寒那泛红湿润的眼睛。
她从未在无寒脸上看到过如此情绪,不是愤恨,不是阴冷,是无助与不舍。
“我会回来的”
无寒并未出言挽留她,但蝶然却想告诉无寒,她会回来。
无寒松了手,转身,不想让蝶然看到自己此时脆弱的情绪。
蝶然望了眼无寒转身后的背影,心中莫名难受,但荣傲身负重伤,又痛失至亲,她又怎忍留荣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