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清正赋》很不错。为官者,不能只高居庙堂,还需深入民间,如此,才能政清人和。”皇帝拿着《清正赋》,爱不释手,目光灼灼地看向安郦,却并没有丝毫男女情意,只是君王的求才若渴,“若天下俊才皆如他这般,朕再不愁无人可用。”
安照难得喜形于色,也不枉费他冒着犯帝讳的风险,走了近侍的门路,为安郦如此安排一番。今日,真是值了!值了!
百官看向安郦的目光也变得不同。
皇帝留着安郦在面前,问了好几个关于《清正赋》的问题。
安郦心中万马奔腾,若不是众目睽睽,他恨不能扑上去握住她的手,说一声,福福,这些年我找你找的好苦。
安郦脑袋晕乎乎的,全靠本能作答,饶是如此,皇帝看他的目光已是饱含赞赏。
皇帝还想和安郦就《清正赋》多交谈几句,奈何有个来得比皇帝还迟的俊俏男子,只草草对着皇帝行礼后,就霸道地靠在了皇帝的胳膊上,也不知在皇帝耳畔说了几句什么话,皇帝对安郦和《清正赋》的兴趣一下子就没了,命人将《清正赋》手稿收起,然后挥手让他们退下。
宫宴正式开始,百官分别落座。
皇帝高坐在上,那位男子随侍在她身后,举止亲昵,宛如佳偶。
“他是谁?”安郦问安照。
“谄媚小人,不值一提。”
“他是谁?”安郦像只愤怒的小兽,看着安照再次问。
“容真。”安照看出安郦不太对劲,朝旁边侍从使了眼色,侍从借着倒酒站到案前,将他兄弟二人的情形挡去大半。
“小七,你认识陛下?”安照压低声音问。
安郦敬重安照,虽不想回答,到底还是悲伤道,“你看陛下,像认识我的样子吗?”
安郦那样子,活像个独守空房数年的妇人,陡见自家夫君已经另娶新欢,哀怨之意快要如沸腾的水,顶着茶壶盖,就要溢出来。
安照啧了一声。若不是自家傻弟弟很是失态,从皇帝言行真什么都看不出来。然而,这种场合,也不合适细问,他拍拍安郦的肩膀。
“小七,这是你在百官面前的第一次露面。”他话说到这份上,若是平时的安郦,早就知道该如何做了,然而,今天的安郦失去了所有的灵性。
安郦就像是空心木头人,他听到看到周遭的一切,却又魂飘于一切之外。
后面宫宴上还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他的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她。只是,她却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那个容真或许是发现了别的男人在觊觎皇帝,有意无意地挡住安郦的视线。这举动让安郦内心抓狂,若不是安照眼明手快拉住他,安郦甚至想冲上皇座,取容真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