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知道。”
“哎?你都没有梦想吗?”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你十万个为什么?”
“我就想跟你聊聊天嘛……”
又过了会儿,聊累了,也等累了。
家长们还没忙完后事,车内适宜的气温让袁晴遥控制不住地哈欠连天。她一大早就起床和爸妈来参加葬礼,林柏楠更是天还没亮就出门跟灵车了。
袁晴遥快睁不开眼睛了,唔唔地说:“林柏楠,你的肩膀能不能借我靠一靠呀?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靠着我的脑袋一起睡一会儿……”
林柏楠甩来一个靠枕:“你靠着门睡,不许过来!”
袁晴遥用靠枕垫着脑袋倚上车门,昏昏欲睡中,她迷迷糊糊地小声咕哝:“小气鬼。我记起来了,你欠我一个卷笔刀。五岁那年的春节,我攒钱打算买飞碟鞭炮和红色火车头的,结果找大人求救的时候把钱弄……”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睡过去了。
留下林柏楠一脸迷惑地眨巴着小鹿眼。
*
一眨眼,春节如期而至。
林家的团圆饭从此少了一个人的身影,不过林家人没有过分沉溺于失去姥姥的悲痛当中——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生活。
袁晴遥把压岁钱藏在了林柏楠那儿,她说这次考试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万一考砸了,妈妈怕是要没收她的压岁钱。
林柏楠挑了挑眉毛,说他要扣下一张,算是那次“猜口型游戏“的奖励。
袁晴遥自然不肯了:“别别别啊!要不……我帮你洗轮椅吧?我保证洗得锃光瓦亮!”
于是,林家洗手间里——
挽着衣袖和裤腿的少女拿着把小刷子,在少年的指挥下认认真真地刷轮胎缝隙、轮环、脚踏板等,少年坐着家用轻便式轮椅,在她的视线盲区看着她浅笑。
那一年,林柏楠收到袁晴遥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条小珠子檀木手链。
谈不上迷信吧,又有点迷信,反正她就是希望檀木手链能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送手链的时候,她担心他觉得娘,不会戴,还特意装作凶巴巴地强调:“手链很贵的,好好戴着别不知好歹!”
林某人心里的蜜罐打翻了,嘴上却不咸不淡地吐出:“行吧,就给你个面子。”
只要是她送的,他就一定会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