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酒气弥漫,熏得旁坐的魏寒酥直想吐。
……片刻高笑
魏寒酥边听着魏申的得意之言,面上还偏带着清浅笑容,细细打量着殿上人。
殿上聚了小部分朝廷老臣,得意新贵,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召集势力。
突然一连串的清爽却又有点低迷的嗓音从尾座响起……
“魏中书,不是召集我们聊聊赈灾的事吗?江某有个好计划,就等诸位共议!”
江慎穿着一身墨云编金衣衫,披着乌发,只在头顶挽了个小发包,插了根玉钗子。
魏申闻言,喜笑颜开。面上的赤红又添了几分,又见太阳穴的青筋暴起。
“是了!是了!今日之重在赈灾上!烦请各位大人同我移步青瓷殿共议,各位大人的家眷便于此用膳吧,对了!夫人好生招待着!”
语罢,江慎和魏申并行,领着一群臭酒气却清醒非常的官员去往青瓷殿。
片后……
殿上只有官员家眷了。
没有一人言语,可偏偏言弄溪和魏宁清想要说上一说。
言弄溪挽着春山重云发式,重浓的妆容死死扒在她的脸上,魏寒酥见她嘴角抽搐,顿时洞悉言弄溪的想法。
魏寒酥轻咳一声,引得全殿人关注。魏寒酥,拿着手帕挡着嘴,斜眼看到此般形状,接连又大声咳了咳。
“寒酥妹妹,这是怎么了?”
阮筝吟,边说边移步靠近魏寒酥。到时仅有一步之遥,魏寒酥才停下咳嗽,抬手阻挡。
“阮姐姐,切莫再近了!我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咳嗽,我只怕是吃了些不该吃的,传染了可不好。”
魏寒酥边用手帕挡着嘴,边柔声哑道。
“用不用帮你请郎中看看?”
阮筝吟,急切说道。白皙平滑的脸上平白添了几道红。
“不用了阮姐姐,你是魏府的贵客,我自己去寻即可。那大娘子,宁清妹妹我便先行离宴了。”
魏寒酥低着眉,面上尽是委屈样,娇弱弱的轻声道。
言弄溪怎么也想不到,她日日费心费力想交会魏宁清的招式,已经被魏寒酥学的出神入化了,甚至更为精妙。
言弄溪看着殿上人的神情,也不得不应允。
“酥儿去吧,用不用你妹妹跟着你?”
言弄溪带着慈善的笑容,软言侬语关心道。
魏寒酥只觉得这个后娘实在烦人,明明已经有了万贯家财,和一个日日不知休息的可满足欲望的蠢草莽,还要找她的麻烦。
“不必了,宁清妹妹身体金枝娇贵,只怕酥儿传了秽。”
“好吧,酥儿记得行路小心些,切莫摔了跟头。”
言弄溪最后这一句看似是叮嘱,实则是恶狠狠的诅咒,要不说这没什么势力的商户之女能和魏寒酥生母苏云锦争呢。
“好,酥儿知道了。大娘子也要小心些,今日的鱼,看着是无剌,但是我刚才吃了吃,扎嘴的紧。倘再严重些,鲜血直流呢。”
魏寒酥听出咒意,便扯着略微沙哑的嗓音,回道。
魏寒酥总是这样,看似懦弱实则倔强。看似每个人都可以踩一脚,可实则魏寒酥就如那琉璃珠子,圆滑。你不去踩,自不会发生任何,可你一旦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她可以让你摔的彻底。亦或者会两败俱伤,她也要成璃碴子再扎一次。
魏寒酥一步步走得沉重,她好像变成了最讨厌之人。
每至宴会,魏寒酥都不用住柴房,她被要求住在西厢云压殿。
去云压殿的路有两条,一条是从惜清殿走的,一条则是从青瓷殿走的。
魏寒酥选了后者……
不仅仅是不想再与言弄溪和魏宁清周旋一番,还是为了好好探查魏申那群人的密谋之事。
魏寒酥行着静步去往青瓷殿,廊道上铺的是金云石砖,人踏上去步声会增加数十倍。可魏寒酥,过了足足十多年的偷摸日子。魏申,言弄溪以及府上的人经常不让魏寒酥吃饭,于是她凭借着,纤弱的身子和小心练就了这一身静步本领。
魏寒酥小心翼翼的顾及着每一步,走的比猫还要轻,她抬起双手,而双目紧盯着脚下的每一步,唯恐被发现。
终于,魏寒酥走到了青瓷殿门囗。她附耳华门,听着殿内的一言一语。
“魏中书,这铸币权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就连皇室子女也很难触及,况且这种事情是要杀头的,还需三思啊。”
说这话的是朝庭新贵,年此重。魏寒酥听出了年此重劝慰之意。颇有赏识,只因每次来府商议的人,通通不敢违背魏申的意愿,不仅因为他有万贯家财,背后还有苏云氏的支持。
可苏云氏不知道他们费尽心力支持魏申只为孙女安平的目的从没有达成,而是日日被虐待。
魏寒酥细细听着,恐落一下什么。
可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