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不得乱言乱语,继续念《清心普庵咒》,大声地念。”
这番,季京袆对那师太投去满意的一笑,却更令她不禁冷颤。
毕竟在西禅堂还有两个病弱的尼姑,正被这个尊师割血“放生”。
师太脚步匆匆地去到门外,季京袆则一只手小动作不停,一会儿摸摸腿,一会儿攥起拳头来搓动,眼神却目不转睛地逼视向庵门,见门被推开,紧忙栽歪着身子半躺下,再次将腿弓了起来。
他眼见着他眼中的余宁姶似带着辉泽走了进来,身体虽是瘦弱,体魄却像是一座山峰,棱棱翠翠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灿亮而又幽暗。
随着她的走近,他的脸渐渐发白,眼底浅浅地蓄了水,随之下唇下意识地抽动了几下。
“你闹够了没有?”余宁姶站在台阶下,抬头不客气地斥问说。
与此同时,禾若刀子一样的眼神也朝虚乙划过去,看得虚乙颤悠悠地低下头,直扣手。
季京袆将脸别过去,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膝:“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就侧写出来了么,这么意外干什么?”
“灵雀庵的尼姑都在这里么?”宁姶问。
季京袆眼眸一暗,宁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静慧师太急着想说话,怕惹恼了季京袆,宁姶瞧见直接对禾若说:“禾若,和师太去后面看看。”
静慧师太想动不敢动,心煎得她满头是汗。
宁姶冲她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可信,师太瞧着季京袆拉着脸不做声,心想着人命要紧,便退步跟着禾若去了。
宁姶看着作闹的季京袆,突然目光变得柔和下来。她从一旁道士手中拿过他的衣服,上了几节台阶上去,将衣服展开,从前面盖住他露出来的胸膛。
季京袆由着她对自己做出这些,看着她那张令她有归属的脸,他想凑近过去,却没有那个胆量,生怕她会用刀再捅了自己。他又希望她真的会对自己做什么,做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他不想就这么和她无关无系地活着。
宁姶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抱着双腿,眼神陷入回忆道:“我原本有机会能看到你的成长背景,结果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你给炸毁了,连带着我。”
季京袆眸子一沉,双眼皮搭落,只留下一条看似朦朦胧胧的缝隙。
“但我猜到了,也想明白了,你过去杀了那么多人,通过他们的共同点,不难看出,你杀人是去找同类,找和你一样并不健康的人。如今你非要和我绑在一起,无非也是认为我和你是同类。”
季京袆俯身过去,前面的衣服脱落到地上,他在宁姶的肩头旁将猎视的目光投射到她的面庞中:“难道我们不是同类么?”
宁姶转过脸,攥着拳头凝视向他:“季京袆你要明白,我说的“同类”是病患意义上的,可在正常人的世界里,除了阶级的划分,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如果你真要和我划为一类,那么我们所处的时代所教育我们的该是,人生儿平等,强者当怜恤弱者,尤其我们处在的这个时代,阶级划分这么两极化,我们更该用自己的方式光照他人。”
宁姶手指向身后:“像是这些个尼姑。”她向各个方向皆指了一番,说,“宫人、穷人,还有那些个令我有使命感含冤而死的人,这是我活着的意义,那么你呢?如果你非要和我成为一类人,你觉得我们哪个点是一样的呢?”
季京袆听着嘈杂的念经声,这声音和宁姶的话混在一起,令他脑子乱糟糟地团成一团,甚至某个字眼如带刺一般,扎得他胀痛不已。
他不禁痛苦地摇晃起了头,双手撑着地面,喃喃自语地说:“怎么会没有相同点,怎么会没有?我们才是一个时代的,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宁姶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说:“可我们在过去的时代就注定不是一类。”她在劝他。
季京袆抬着血红的脸,哀笑:“你今天用这样的口气,无非是想护着你的王爷。”
“没错,我是要护着他,可是季京袆,就算我和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其他情感就一点没有么?”宁姶面无表情地说,眼睛盯在他的脸上。
季京袆眼底涌出柔光,静静地望着她。
“我们好歹因为那些个命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是被你杀了的,你又因我来到了这里。所谓恨也是一种情,真若你死了,我想我会哀默,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也会,不是么?”
“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咬着牙说,“我会对你一个人好,只对你一个人,我的心里就只会有你!你根本不知道,杀了你以后,我有多么的后悔!我孤独到窒息!!”
你他妈那是无趣,因为你觉得再没有人能抓得到你!
宁姶咽下这些,平和说:“你觉得这是你唯一能胜过王爷的地方?”
季京袆面孔凑近,两人的鼻息间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余宁姶由着他靠近,目光锁视向他,言说:“可我告诉你,夫妻之间除了两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