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慢吞吞地从座位上起来,不情愿地跪到了地上。下人们谁都不敢求情,粹伊也不敢。
桓胤停步在门口,心有不忍,强忍着没回过头,拇指直搓着食指。
“王爷,我知道您受委屈了,你先回去休息。”
葛洪见桓胤杵在原地,终还是没忍住回了半个身子。
“姶……”
见状,葛洪紧忙拉着桓胤,不断地朝他使眼神:“王爷。”
桓胤这才横心离开了。
他刚走没几步,便听到里头摔碎东西的声音。
“姶儿她,她跪不得,前几日在公堂跪得久了,膝盖都红肿了。”
桓胤要回去说情,葛洪拽着他劝说,“王爷啊,郡主是疼县主的,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您看您昨儿受得那些气,既然来都来了,让郡主好好规劝一下也好。”
说完,他和穆胥一边一个,强硬地将宪王给推到了厢房。
“余宁姶,你可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她转头吩咐,“叫那两个给我滚出来!”
一番命令下,方见到被丫鬟扶着出来,膝盖已经有些直立不住的宁娴和宁妍。
“二姐姐,三姐姐,你们……”
两人乖顺地跪到宁姶的身旁,低头不语。
余昙看着他们三个冷言厉色道:“她们两个没你县主的谱大,说让来便来了,已经跪了有一个时辰了。”
宁姶立时脑袋耷拉下,连话都不敢说了。
余昙起身,在她们三个面前掐着腰脚步徘徊着说:“你们真是给侯府争了脸面,到了这梁州没几日,就学旁人追起戏子来了!哼,从前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在家倒是不敢忤逆父母,这出来了,余宁姶、余宁娴,你们可真是有本事,竟敢忤逆夫君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们是谁?你们是真不把皇子当成一回事啊!好,既然我的侄女婿都管束不了你们,都在你们身上受了气,那我这个做姑母的自然要主持个公道,替他们出这口气!”
余宁妍那张不逊又溜滑的脸,硬是挤出些委屈道:“姑母,和我没关系啊,我也没许给王爷。本来,本来我就老老实实地跟在你身后,一直在您身旁伺候,王府我就呆了半日。是她俩非要带我去看戏,这才无辜受罚。”
“你是乖觉了不少,谁知道你憋什么坏主意!”她手指指过去,“我告诉你们,就给我在这儿跪着,你们要不在膝盖上找出些记性来,就不要指望能起来!若是嫌我罚得厉害,我大可以找你们父亲来,左右他们还不知道。”
“不不不,不必了!”几个人齐声说。
余昙见此方甩袖离去。
宁姶觉着人差不多走远了,回头看了看,见并无姑母身影,开口说:“你们怎么也来了?”
宁妍越过宁娴,埋怨说:“还不是你家那个宪王,真是会告状,居然告到这里来了。我装了这么多日子我容易么!我看就应该把你家宪王也带去,他要是去了,定然也会喜欢翔筠。”
宁姶愁眉紧皱:“可别提那个翔筠了,一提他我脑瓜袋两个大。我跟你们说,这男人吃起醋来,是没女人什么事的。我拜托,别再提了。”
宁娴附议:“我看也是。”
昭桓钦是在她们跪了一个多时辰后赶到的。
他来不及去见余昙,急匆匆地绕过宁妍蹲到宁娴面前,心疼地说:“这是跪多久了?本王这几日一直在陪两位余大人,今日刚逛过古玩店,不想刚一回府就听皇贵妃身边的宫女说,你们被郡主请到了这里。”
他伸手去揉宁娴的膝盖,宁娴一个疲倦的白眼朝他翻过去:“起开。”
桓钦无辜道:“娴儿你别和我发火啊,可不是我来告状的啊。”
宁娴叹了口气,抱屈地望着桓钦:“还是你好,不像那个宪王,真是讨厌。”
宁姶一听,瞬间脸黑了起来。“二姐姐,你也不能这么说啊,宪王他哪里讨厌了?”后一句,她小声嘟囔出来。
“他还不讨厌,都是因为他。”余老三并不敢大声说。
宁姶身子前倾,看去余宁妍,愤愤不平道:“本就是咱们的错,不该沉迷戏子,桓胤他也没怎么样。”
“他还想怎么样,一个大男人跑到姑母这里来告状,你看懿王,懿王他就没有。”
见被余老三夸奖,桓钦立时抖起了精神。“就是嘛,多大点儿事,干嘛来叨扰姑母。”
宁姶将矛头对向昭桓钦:“你不打扰姑母,你来干什么,显到你了。”
宁娴膝盖挪了挪,朝宁姶道:“什么显到他了,他是告状来了么?”
宁姶也转过身,瞪大了眼睛,掐着腰道:“告状怎么了,就告了!”
谁成想,宁娴说宪王不是,宁姶就说懿王不是,宁娴见懿王被人说不是,就又对宪王发起牢骚,一来一回两人吵得是不可开交。
一旁的宁妍先是蒙住了,后不得不和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