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母,别想渴求一点他的关心。
“姑娘叫什么名字。”兰时收起所有的情绪,维持面上的笑意,柔和的望向她。
“宋听雨。”她答。
“听雨,留得残荷听雨声,是个好名字。”兰时嘴里温声念道,接着又说道:“家世如何?籍贯何处?爹娘可都还在?”
一连串的问题将宋听雨问的不知该如何,只得望向莫玄序。
宋听雨不懂兰时的用意,但堂上的人都了然,她同意将宋听雨纳入府中,至于是何种身份,不是兰时说了算。
“兰时——”李氏低声呵斥,她是不同意这样一个女子进府的,举手投足间都是那小妾的身影。
李氏怒目盯向宋听雨,宋听雨躲到莫玄序的身后,李氏只得收回她的怒意。
最令她未曾想到的是,兰时居然这样轻易的同意她进府上。
莫绛在整个过程中,都未着一词,显然是早就清楚这件事。
“娘,夫君既然心爱宋姑娘,纳入府中为妾便是。”兰时满面笑容,从她的身上看不见一点怒意,只有为夫君分忧纳妾的贤惠。
妾?
宋听雨一听便忍不住哭出声,娇滴滴的哭噎:“莫哥哥,我不要做妾,我一清白女子人家,在边城好歹是富户。”
越说越委屈,哭的声音令李氏烦。
“听雨不会为妾的。”莫玄序轻抚她的头,斯文亲和的笑着。
兰时更觉好笑,她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夫君,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要娶妻。
“宋姑娘,你既然是清白人家,和男子如此亲密,实在不合礼数。”兰时婉言规劝他们二人。
李氏皱起眉头扬声吼那宋听雨:“不要脸的妇人,无媒无聘,跟男子回了家,你同那水性杨花的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她这句话即是说了宋听雨,更是骂了当年的莫绛。
莫绛自知理亏,锤了捶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当初在边关的时候,就已经劝过莫玄序不要如此轻浮行事,更何况家中还是尚书家的嫡女。
“你们就是封建!我和莫哥哥,情投意合,怎么就不能在一起,莫哥哥都没碰过她,更何况莫哥哥又不喜欢她,她是我和莫哥哥的小三!”宋听雨见堂上的李氏如此破骂。
她忍不下这口气,胡乱的开始说话,她未曾考虑过说的这些话,堂上的人能否听懂。
兰时大致明白她意思。
无非是莫玄序和她没有情意,宋听雨和莫玄序才是一对璧人。
“够了,宋姑娘,娘听不得这些吵闹,夫君,如今才归来,先行歇息。”兰时上前扶起李氏,搀她回房休息。
石板上生出绿草,在夹缝中顽强冒头,兰时思绪飘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氏先开了口:“兰时,你是好孩子,娘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说罢,她轻轻拍着兰时的手,冰凉如雪。
“娘——”兰时拖长尾音喊道。
“兰时,有时候,多为自己争一争,争得为自己好,怎样都算数。”李氏语重心长,对她像是小女儿般。
她和兰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明白兰时是出挑的大家闺秀,是让人挑不出错的碧玉。
这样无暇的人,京城内比比皆是,可兰时的身上,让她看到了一种不同的感觉。
那便是兰时,如活水。
夜间,朗月清风,海棠花竟然在她不在的时候飘落一大半。
“小姐,这少将军,未免太过分了些。”末了总爱替她鸣不平。
兰时这次倒也没有阻拦她,任凭她说着。
“末了,我有些阿娘了。”兰时眼波泛起水花,她不明白明明事事都做的无可挑剔。
为何还要这般为难她,宋听雨不为妾,难道要与她平妻吗?
这是兰时唯一能想到的,同样莫玄序也会想到这一层。
她无任何过错,不会被休妻。
“末了,你不必跟着我,我看看海棠花,明明初春好天时,怎么就败落了这么多。”兰时鼻尖酸涩,强忍着眼泪不掉落。
末了清楚自家小姐心性,叹息退下去。
待到末了一走,风又起,海棠花纷纷飞落,银辉洒落在院中。
“月下美人垂泪啊……”房梁上一男子带着的半张银质面具,和月色同争。
“你是谁,如何能进将军府。”兰时迅速拭去泪水,声音凌然丝毫听不出刚刚哭过。
男子跳下房梁,离她半步之遥,他粲然一笑,尽管看不清脸,可眼神并未透出杀意。
“不好看了,小娘子。”男子黑衣抬手准备替她擦干残留的泪水。
兰时向后退却一步,彼时海棠花再次翻飞,如同一道薄薄的花墙将他们二人隔开。
男子并未多留,海棠花为他遮掩,等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