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
长公主那更是不好交代,只怕会派人将他接回去。后面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裴洛宁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赔了些银两也就压下此事。
“可小爷我从不打人,莫淮霁身上的伤,是谁打的?”裴莳琅看向施璟和。
施璟和猛地摇摇头:“不是我,也不是于延卿。”
于延卿是武散官校尉的儿子,功夫不错。所以裴莳琅说自己不打人倒是真的,因为一旦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于延卿会代替他教训对方。
几人谈话时,于延卿正巧出现在此处,随之而来的还有方浔之。
施璟和拍拍胸脯道:“总觉着你小子要干件大事,叫上兄弟几个给你撑撑场面。”
于延卿生的一张方脸,肤色略黑,手上皆是日日练功的茧子。
方浔之还是那般,与这样嘈杂的地儿一点也不相称。
裴莳琅几人又稍微等了一会,将那壶茶尽数喝完,才摇着腰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羊脂玉走到对面的包厢。
季序昨日受了惊吓,还丢了好大一张脸,莫淮霁为了讨好他,特意带他来赌坊小玩两把。
季序今日手气不错,面前的银子摞成一座小山,见到裴莳琅瞬间喜笑颜开:“裴兄,好巧啊,你也来了。”
裴莳琅微微一笑,众人便给他让开了路,他大摇大摆走到桌前:“季兄今日手气不错,看来莫兄今日没少输。”
莫淮霁生的一般,个子还没他的堂弟莫淮山高,站在人群中着实不太显眼。只可惜裴莳琅与他有仇,自然逮到机会便要嘲讽几句。
莫淮霁脸色难看,为了哄好这位爷,他今日暗自放水,确实输了不少:“无事,只要季小侯爷玩得尽兴,我舍命陪君子又如何。”
“好,莫兄大气,不愧是莫家,底蕴就是深厚。”
裴莳琅说完这话,微微侧身,施璟和便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抖落着羽毛走向人前。
莫长史的官职是捐来的,他与孙刺史那点猫腻大家伙都知道。施家在西河百年,称得上西河首富,人家就老老实实做生意,不搞那些歪门邪路。
莫家因为傍上了孙刺史,没少在商场中给施家下绊子。不过这等情况,自从武安侯来后便好了许多。
施璟和抬着下巴,对那莫淮霁道:“听闻前日你莫家商船占了我们施家的道,抢了我施家的生意,这不会是报应来了罢。”
莫淮霁闻言嗤笑一声:“商场如战场,大家伙各凭本事罢了,施兄不会这般小心眼吧。”
双方一瞬间剑拔弩张,季序今日心情好,施璟和又是裴莳琅那边的人。莫淮霁又对他如此殷勤,自然不希望双方闹得难看,于是出面打圆场:“别动怒,大家都要和和气气,您说是吧,裴兄?”
裴莳琅暗自拉了一把施璟和,上前道:“还是季小侯爷古道热肠,你们啊卖小侯爷一个面子,也给我裴某一个面子,莫要争吵,平白给人看了笑话去。”
他裴莳琅都发话了,谁还敢在他地盘上撒野啊。
季序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莹莹生辉,玉质透亮,一看便是难得的宝贝。看得他心痒难耐,于是问道:“裴兄今日来,可是打算玩两把?”
裴莳琅方才就注意到他黏腻的目光,如今猎物已经慢慢接近陷阱,他只需要轻轻收拢绳,那猎物就会自投罗网了。
“这是自然,来赌坊不玩两把,难不成来这咬文嚼字么。”裴莳琅开怀大笑着。
好似就等着他这句话,季序眼睛一亮:“既如此,裴兄与我玩两把如何?”
裴莳琅勾唇一笑:“好啊。”
此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就从二楼走到一楼大堂,此处更加宽敞,不过好事的人也越来越多。
温翎被人群挤到最外侧,无奈叹了口气,无意中却发现,人群外侧有一书生打扮的男子。与方浔之那样清雅之流不像,那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也能看出男子生活的窘迫。
那书生紧紧攥着袖口里藏着的银两,动作小心谨慎。
至于温翎为何会注意到他,就是因为他在深秋这样的天气下,还出了一身的汗。并不厚重的长衫上沁出点点印记。
“裴兄选吧,要如何玩?”季序对于他今日的手气格外自信。
裴莳琅就斜坐在他对面,百无聊赖地把玩他的玉佩,随即招招手,身后的施璟和就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他仰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本郎君向来不爱动脑子,就玩最简单的,猜单双。”随即将一百两银票推了出去。
“好。”季序当即应下,这个玩法全看运气,且速度快,若是运气好,裴莳琅面前那近五千两,就都是他的。
包括那枚玉佩。
骰子在骰盅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啪的一声重重落在桌面上,季序道:“裴兄你先请。”
“单。”裴莳琅随意说道。
季序的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