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居然让如瑛如此兴师动众。
到手的布防图她还未上交,而魌阁会不会将所有的错归咎于裴莳琅的身上,毕竟魅是死在他的面前。
来不及细想,温翎朝着那座桥的位置飞奔过去,耳边的爆炸声犹在。慌不择路的人们四散而跑,温翎似乎已经预见,暗处隐藏的鬼魅,纷纷朝那座桥的方向涌动。
她必须赶在魌阁的人到达之前,赶到裴莳琅身边。
温翎跃上了桥,那个人影似乎还不清楚危险的来临,负手而立。
温翎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二郎君,快……”她的话哽在喉中,只觉得天地之间静谧一片,眼前也从繁花似锦,五光十色,变成一片黑白。
“你……”
季遥的脸上再无清冷疏离,他笑得眉眼弯弯,苍白的唇也变得红润:“温……娘子。”
似乎是方才的爆炸声伤了温翎的耳朵,她只能瞧见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
“你……”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让神智清楚些,让声音回笼。
温翎松开了他的手臂,谁料下一刻就被他反手抓住。
季遥那样一个病弱的人,那只手的力气却那么大:“小翎儿,你……不乖哦……”
这是温翎完全恢复听力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甚至她不确定那是否是她的幻听。
“我家……郎君在哪?”温翎神情专注。
季遥款款一笑,笑得蛊惑人心。他朝花车方向一指:“你家郎君去救人了,只不过……救的不是你。”
温翎站在桥边,瞧见了那人群中格外惹眼的少年。
四周再起波澜,数十个黑衣人从河中飞跃而起。本就困在花车之上的寒蝉如今更是进退两难。
裴莳琅与寒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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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莳琅进入烟雨楼的时候,正逢正午,楼里的姑娘最是懒散的时候。有的姑娘带着浑身的酒气,倚在二楼的围栏旁不省人事。
裴莳琅视若无睹,被小厮迎着上了楼。
“裴二郎君,寒蝉姑娘在里头等你,小的先退下了。”
裴莳琅略微颔首,推门而入,寒蝉身着轻便裤装,脸上是沉重之色。
“怎么?今儿要扮观音的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怕外头那些百姓见到你这幅模样都不敢找你还愿了。”裴莳琅倒是不见外,自个坐下倒水喝。
“魌阁如瑛召集人手,你搅乱他们的计划,致使假鬼刃身亡,布防图丢失,魅又死在你的面前。据说如瑛与魅关系要好,你说她要对付的人是谁?”
裴莳琅装作吃惊的模样:“不会是本郎君我吧。”
寒蝉恨铁不成钢地闭了闭眼:“你今日不要出门了。”
“为何?他魌阁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组织,我抚危楼也不差。还有传闻中的彧公子,我也想领教一下他的手段。”
寒蝉:“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
“没有,只不过听你这般说了,我觉得我该有所动作了。不然到了晚上,就只有等死的份了。”裴莳琅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裴莳琅:“今日我会在城中布防,尽量远离人群密集之处减少伤亡。你既是今夜最受瞩目之人,我也会远离你。”
“你想以身犯险?”
裴莳琅挑眉:“他们本就是为了我而来,算不得以身犯险。到时候抓住几个魌阁之人,带回抚危楼好好审讯,这下可不能再让他们寻死了。”裴莳琅起身欲走。
寒蝉知晓抚危楼的做派,虽然在江湖中十分低调,可实力不输魌阁。
“还有……”裴莳琅的手已然抵在门框上,“我会把我的侍女交到你身边,记得帮我看着她。”
寒蝉细想觉得有些不对,可再抬眼,那人已经出了门。
若是害怕侍女有危险,不带出门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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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了各个通往长磨街路口,严查巡游这条路上所有可疑之人,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在河中闭气这般久,没有任何异常。
裴莳琅待发现花车那边的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四周的花灯纷纷炸裂。他分明瞧见,温翎无措的在人群中躲避,他来不及细想,径直朝着花车方向奔去。
又回头嘱咐道:“阿遥,在此等我,千万不要乱跑。”
季遥回以微笑:“好。”
人群混乱,裴莳琅视线中的温翎,一下子便不见了。直到他闯到花车面前,寒蝉已经跌坐在上,还是警惕地看向四周。
一切发生得太快,二人互望,才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如瑛身为魌阁一等杀手,地位不简单,她调派人手消息为何会传的如此快?
又是如此,与上一回一样,都是故意留下的信息。或许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替魅报仇。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