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如潮水般淹没自己,也裹挟走仅剩的气力,把额头慢慢地抵上对方的肩。
直到物体坠地的声音击散了幻梦。
江灼雪睁开眼,神智慢慢聚集,在看清阮瑟后他立刻后撤一步,和叶若云拉开距离;然后转过头,不动声色地望向她。
她皱着眉,好像对什么不满,视线在他俩之间转了一圈,落向了虚空。
“过来。”
江灼雪几乎下意识地在听到后就要向她走去,所幸最后一刻,不忿的情绪总算战胜了本能。
他垂下眼,嗤笑道:“阮大小姐,你当我是你养的狗么?”
“你一直就是.....这么认为我的吗?”阮瑟被这句话刺得心脏钝痛,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用力将指甲慢慢掐进掌心。
江灼雪一时失语。
叶若云抱着双臂站在一旁,毫无解释的意思,只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
许久,江灼雪才撇开脸回道:“难道不是吗?”但语气已不如方才刻薄。
只要阮瑟为这几日的消失解释一句,他可以当做不知道戒指那件事……毕竟,他也无权干涉她同谁结婚,江灼雪甚至这么想。
阮瑟不说话。
她无端想起幼时的小狗,它从她手心里舔食肉干和鱼片,后来却对着其他人摇尾巴。
这个类比并非要羞辱江灼雪,因为小狗是她童年唯一的玩伴,她也没因此讨厌小狗,只是突然意识到她于他而言,也许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特殊。
一股热意涌上眼眶,被她拼命地忍住了。
“过来。”
江灼雪见她红了眼眶,心已软了,几乎放弃了索要解释,就要朝她走过去——此时却被她的语气一激,硬生生刹住了。
他觉得一口气闷在胸臆,脱口而出一句无可挽回的话,“凭什么?”
阮瑟站在原地,看着他就仿佛想要记住他似的,然后垂下了眼,说了句:“我知道了。”
她的话音里没什么感情,低垂下的眼睫遮住了她疯狂颤动的瞳仁,这让急于揣度她的江灼雪愈发着急,他还想说什么,她却已转过身走向远处的车。
他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若是追上去,一定能看到阮瑟在转身后骤然落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