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我想我人生中第一次耍的心眼子还是比较成功的,这些可以从一些细枝末节里隐隐窥见:比如研磨破天荒主动却遭我装傻拒绝后,眼神里一瞬闪过的欲言又止;比如小黑在我婉拒研磨后,立刻来找我,东说西说一大堆,最后状似不经意的问起我和研磨的近况。
按理来说,我没必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反正研磨已经和我告白了,我又喜欢他,那我就大大方方的和他交往不就好了?又何必要明面上答应了人家、实际依旧和他当朋友相处、还要扭捏作态的借小黑的嘴传达我的那点少女的矫情心思。我何苦要自找麻烦,整这么一堆弯弯绕绕的事情,把原本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设计这么一出耗思劳神的心理战,损人且不利己,还把两个幼驯染耍的团团转。
手机屏幕亮起来,两条消息出现在锁屏上——一条来自研磨,时间是几小时前;一条来自黑尾,时间正是现在。
我看了一眼,依旧把研磨的消息晾在那里,只是简略回复了小黑,拒绝了他明天让我去排球部等他们训练结束后去吃饭的邀请。然后才施施然点开和研磨的消息,不咸不淡地说,啊,刚看手机。
我摁灭手机屏幕,它立马又亮了起来——他们两个都给我发了回信,我想他俩肯定在一起,黑尾铁朗绝对又在当狗头军师。但我选择不理,扭头丢下手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好奇妙,短短一星期之内,局势对调,我从被动的追求者变为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而研磨从那只安逸自得的猫,变成了场上那只张皇茫然的耗子
如果硬要说,我为什么做不符合自己性格的恶劣行为......
我想我大约,只是想为我多年来的喜欢,做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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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研磨第一次见面时才4岁,那天妈妈带我在甜品店吃芭菲。那个芭菲的杯子对我来说太高了,我坐在位子上完全没法顺利用勺子把它铲到我嘴里。于是我选择把它端到椅子上,自己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大快朵颐。
也就是这个时候,研磨妈妈带着他进来,我一抬头,对上了猫猫的震惊瞳孔。
我至今还是在好奇,研磨的小表情那么丰富,究竟是天生的,还是认识了我后天开发的。
总之,大致因为如此,我先认识了研磨,又认识了黑尾。当年的黑尾铁朗腼腆又害羞,和研磨面面相觑,局促不安,谁也不开口。我莫名其妙的站在他俩中间,左看看,右瞧瞧,浑身透露着认识新朋友的愉快,像一只混入猫群的狗,快乐的甩着尾巴,丝毫不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我并不意外我和黑尾成为了朋友,那家伙可能也就害羞腼腆了当年那么一下,随着年龄增长,其社交能力已经成长到一种恐怖的程度了。我只是至今依旧会感到惊奇,我竟然能和研磨保持友谊。
总的来说,我和研磨是完全相反的性子,一动一静,一冷一热。用孤爪阿姨的话说——我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字面意义上的,因为我小时候经常呼呼呼的跑过来,又呼呼呼的跑过去,一个人也能蹦蹦跳跳的疯得很开心。我儿时的日常大约就是:跑过来,跑过去,爬高踩低,使不完的牛劲儿。研磨负责在那里静静的看我疯来疯去,我也已经习惯他不会过来追逐我,加入我这愚蠢的游戏。所以我没事可能会去创一下黑尾铁朗,看黑猫呲牙咧嘴的撵着我打,找点刺激。跑不过就往研磨身后躲,反正我总得想点什么方法让他加入我的游戏里。研磨满脸“我是自愿的”的表情任我摆布,之后再一副因过度运动被榨干了阳气的样子瘫在一旁,有气无力的好像他才是让黑尾追着跑了二里地。我也终于老实的坐下了,但我是累的满头大汗的坐下了。
我大约是这一片家长们最喜欢的孩子,反正至少孤爪夫妇很喜欢我。我从小身强体壮,结实抗造,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早睡早起,作息非常规律。每逢假日大家都在睡懒觉的时候,我必然已经精神抖擞的爬了起来。因为没人和我玩,所以加入公园里打太极、撞树的老头老太太中,腻了再绕着公园跑两圈。等八点一到——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薅我的幼驯染们起床了。
这个场景养狗的人大约会很熟悉,尤其是养大型犬的人。因为这完全可以幻视你家毛孩子清早在床边转圈闹腾人的情景:
早上了,快起床,陪我玩。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想喊我的幼驯染陪我玩。虽然我那喜欢熬夜打游戏的三花小咪幼驯染每回起来时,身上都带着能养活十个邪剑仙的怨气。
我觉得我已经很仁慈了,至少我去喊黑尾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我第一个喊的可是研磨。黑尾其实一贯也有早起锻炼的习惯,但谁都有个想偷懒窝在被子里享受假期清晨的时候。所以当我站在他床前,煞风景的晃他起床的时候,黑尾铁朗迷迷瞪瞪看我一眼,悲痛的哀嚎一声,用被子蒙住了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抗议:
“你属公鸡的吗?你不会睡懒觉吗?你能不要活的那么健康吗!你知道今天是周日早上八点吗?而且是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