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的和他说着,叨叨的和他控诉我刚刚在里面收的苦。夜久前一秒还在说路上去买点消食的药,下一秒却突然噤声停住。我莫名其妙的望向他,一头雾水。他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拉过我,向我指了指我们头顶的门廊上方——那里挂着槲寄生。
“现在我要亲你咯。”
我微微一怔,夜久含笑,捧着我的脸,扣住我亲吻。我还来不及害羞,已经深深的陷进这个绵长的吻中,感受深冬中唯一的温暖和柔软。
这个吻并不激烈,甚至相当的温柔体贴,可夜久没那么轻易的放过我。我被他牢牢拥进怀里,听他在唇舌间绵绵密密的和我倾诉他克制的想念,那些他未诉诸于口舌的爱意融化在湿热的亲吻里。
被放开的时候,我的脑袋晕晕乎乎。明明门廊里八下透风,冷的刺骨。我却感觉头热烘烘的,好似还冒着蒸汽,整个人眼神迷蒙的看着夜久,微张着嘴。他怜爱又满足的笑笑,在我鼻尖上亲一口。
“回家吧。”
他拉着我的手,笑着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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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计要在俄罗斯呆上半月左右,在异国他乡与夜久一同度过元旦,之后回去享受一下剩余的寒假时光,就应该开学了,届时休赛期到来,夜久也有机会再回国。
原先的计划十分美好,我来之前就先做好了攻略,对叶卡捷琳娜宫和当地的餐馆期待已久。然而就在我抵达俄罗斯那天的深夜,我趴在厕所抱着马桶上吐下泄一整夜。我痛苦至极,闹的夜久也没安生。他忧心的要带我去医院,我一想没有医保报销要缴纳的高昂医药费,当场想站起来表示我没事——我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加冷热交替着凉引起的肠胃炎。结果人刚晃晃悠悠扶着墙站起来想开口,转身先让胃里一股干呕感顶的又弯腰跪向马桶,逞能全化在我惊天动地的“呕——”里。夜久心疼又好笑,只能默默陪着,贴心的帮忙顺顺背,再递过一杯温水,试图让我的肠胃缓一缓。
医院最终还是没去,我应当就是在宴会上一冷一热交替、吃的东西胃不消化、还灌了酒又塞了冰淇淋才导致的肠胃炎,去了医院也是开个药再回家养着。如果是在国内,挂号打吊水也没什么。但我这远在国外,我真不想被医药费贵死,我只好选择自行卧床静养。
于是初来俄罗斯,我一病不起的度过了整个圣诞。夜久的圣诞假期就这样在照顾我这个病号中潦草的耗费了,原先的出游计划全部泡汤。而我浑浑噩噩睡上了一天,几乎水米不进,连外面下雪了都不知道。整个人吐的胃里空空,头晕脑胀,还发了低烧。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抱怨难受,神智不清的找夜久撒娇。
好在我的病势来的急去的也快,卧床熬过了最开始两天后,元气渐渐恢复。除了整个人还有点大病初愈后的虚乏,其他已并无大碍。只是天天可怜的什么也吃不下去,呆在家里又只能刷手机,看到什么食物都觉得诱人,这也想吃那也想吃。然而肠胃初愈,无福消受大鱼大肉,只能可怜巴巴的和夜久耍赖胡闹,然后被他无情驳回,面对一碗他递来的白粥,委屈的假装掉两滴金豆子,最后看他心软的往里面加点青菜和火腿,听他哄小孩一样的忽悠人吃饭,不情不愿的给面子吃一口。
一连过去一星期,一晃已经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在夜久的细心照顾下,我身体恢复七七八八,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按习俗,今日是日本的除夕夜,俄罗斯也会过跨年夜。不过夜久说了今日要早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闲的发慌,于是兴冲冲的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要知道,我大老远跑到俄罗斯,可是真的有个很重要的惊喜要给他,只不过初来乍到让病耽搁了。但不要紧,即使是现在再做打算,也恰巧来得及。
夜久今日果然早早归来。他刚进屋子,就让我匆匆推去了浴室,勒令洗好澡才能出来。他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但又只能照办。而等他洗好了出来,就看见我在餐厅那不太聪明的捣鼓着西式烛台,发觉被抓包了,破罐破摔的朝他讪讪一笑,摊手让他处理蜡烛。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他扫一眼餐桌上的丰盛晚餐,帮我搞定了蜡烛,“烛光配红豆年糕汤?”
“你怎么不说还有年菜呢?”我理直气壮的向他展示桌上的筑前煮和寿司——虽然筑前煮做的有些滥竽充数、寿司是在附近超市意外发现拿来凑数的,但我出一趟门,成功获取了年夜菜食材,还没有把自己搞丢,我认为这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所以为什么日式料理要用蜡烛?”
“本店主打融合料理。”
“是指菜色和装修风格融合吗?”夜久忍笑,看过我这七拼八凑的这一桌子菜,没忍心打趣我的苦心,只是点出了蜡烛的突兀。
“本店竭力想为客人营造浪漫温馨的氛围。”我装模作样的两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副竭诚服务的餐饮服务员的模样,末了终于憋不下去,本性暴露:
“我就是想浪漫一点怎么啦!你这个浪漫过敏的家伙!”
“好歹学厨两年了,找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