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修颜做了个梦。
梦里他盘腿坐在一光圈里，周围漆黑一片，神识所触之处皆是虚无。
头顶上方传来窸窣的声响，他猛地睁眼，抬头看去，那里似有洞口一般，有书自那冒出，落到他身前。
他拧着眉，随手拾了本看了眼书名。
《给聪明男人看的智慧书》
？
不太确定自己看到的，他又拿起几本。
《撩女攻略一百零八式》
《如何征服美丽少女》
《如何让女人宠你一辈子》
……
他好像看懂了书名，却又不太明白。
正恍惚时，一白发老太从黑暗里走来，站到他面前。
师修颜抬起视线，半眯着眸子打量她。
老太笑意盈盈，两只眼眯成缝，看着倒是慈祥。
没等他问，老太率先开口：“我知你满腹疑虑，但先别急，我有话要先问你。”
“你可想拯救魔界？”
师修颜面上闪过一丝惊诧，他紧抿着唇，漆黑的瞳孔紧盯着面前人，目光深邃锐利。
没等他开口，老太似能听着他的心声般，又道：“我怎知晓并不要紧，你且先回答我。”
沉默半晌后，他哑声开口：“想。”
“眼下有一法子可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愿意去做？”
“什么法子？”
“攻略卜钰。”
“什么？”师修颜没懂她的话。
“我是说。”老太慢下语调，耐心解释，“去讨好卜钰，让她心悦于你。”
闻言，师修颜脸色顿变，眼神变得阴翳。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引灵力化成长剑，随后翻手握柄，抬手将剑猛然刺进老太心口处。
老太见状却动也不动，依旧笑脸相迎。
灵剑在穿过她的身体后瞬间化为虚无。
老太：“你不信我？”
师修颜一言不发，他收回灵力，又盘腿坐到地上。他无端昏迷，又堕入这种怪梦里，眼前的一切他只觉得荒唐。
老太：“你方才在天山，拿出雀舌剑对付那白蛟时，可知暴露了身份？”
师修颜冷淡开口：“我会灭了她的口。”
“她死不了。”老太乘胜追击，缓声道：“在这里，谁都杀不死她。”
听了这句，师修颜这才又抬眼看向老太。光落在他脸上，高挺的鼻梁借此折下一片阴影，他神色晦暗，浑身散发着威压。
“我叫你讨好她不全是因为她知晓你的身份。只是你蛰伏于青剑宗里，若是因为她出了差错……”老太话只说一半。
师修颜：“这和她是否心悦于我有何关系？”
“你只需照着去做，其他的我不可多言。”
好一阵沉默后。
师修颜垂着眉眼，犹豫地问：“……我该如何讨好？”
见他终于松口，老太脸上笑意加深，她指了指散落一地的书，道：“就照这些书里教的去做即可。”
？
师修颜眉毛拧成“川”字，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那些，入眼就是一本《男人没心机，活活被抛弃》。
“会有系统进入你的识海，监督指导你的一言一行。”老太竖起两指，微微弯曲后，一道银色光线钻进师修颜眉心处。
“你尽管照他要求的去做，其他的交给天意。”
话音刚落，师修颜识海里便传来一道空幻男声。
【您的攻略系统已上线，系统三九竭诚为您服务。】
师修颜还未来得及反应，倒头昏死过去。
*
“也就是说，你本来没有看见我躺在地上，但是因为他要刺你，所以才追我们的是吗？”卜钰一手指着身旁的师修颜，正盘问白蛟。
“是的。”白蛟匐在卜钰脚边，乖声回答卜钰的话。
不似方才那般庞大，它已经恢复成正常身形，此时只有猫的大小。
卜钰问它：“外界都说你怕火，你方才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蛟：“我常年待在天山里，没见过火，起先旁人点火来害我时，我确实被吓到过两次。但后来我就知道不用怕了，因为我是水系灵兽。”
卜钰听它说完，默默点了点头。很好，这些内容都是书里没有的。
她看向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师修颜，情绪低迷。
原书里的剧情走向与当下的情况毫不相关，正常走向应该是：师修颜杀了白蛟，然后和她打一架，给她下禁咒。
但如今他无故昏迷两人打不起来，白蛟对两人没有敌意也不用杀，这段剧情对她而言毫无参考意义。
白蛟见她盯着师修颜的眼里满是忧愁，问：“你一个仙修弟子，怎么和魔修厮混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