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火蛇成功束缚三人,唐雪名心下微松。火缚术她不是第一次用,却是第一次同时放出三条火蛇,灵力耗费增加不说,还需要极强的控制力,连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悄悄在袖中藏了两张法符做后手。
好在这后手没有用上的机会。
“卧槽!”谢玉臣这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她,结巴道:“你、你……”
唐雪名没搭理他,指使唐宁上前一掌一个将二人弄晕,只留下一个老三还清醒着。
老三从最初震惊中回复过来,感觉自身被火蛇束缚,皮肤灼热刺痛不说,还伴随着强烈的麻痹感,根本动弹不得。他盯着来人,一双阴沉的面孔似要滴下水来,冷声道:“还真是小看了你。”
唐雪名收回另二人身上的火蛇,示意唐宁把他们困起来,这才看向他,不紧不慢道:“不过是些自保的小手段罢了。”
虽然对方有些神仙手段,但那老三也算有些见识,心中并不如何惊异。如今被缚,也只觉得是自己太过大意的缘故,无故栽在这样一个小娘子手上,老三不觉心头微恼,便愈发的不愿吭声。
唐雪名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了当道:“我无心与你们结怨,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放你们离开,如何?”
那老三闻言一怔,转念间就反应过来——对方抓了自己,必定有所图,看来自己目前还算安全。面前这人虽然手段了得,但不过一小女子,能有多少江湖经验?自己不妨拿乔一番,也好与她谈谈条件。于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作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唐雪名看他一会儿,明白了他的打算,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昙花绽放,清清盈盈,可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与之相反冰冷凌厉,只听她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在与你商量么?”
她弹指一点,一道耀目金芒一闪即逝,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没入了身后丛林中。
老三只觉脸上一凉,随后就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好一会儿,才有剧烈的疼痛袭来。
他咽下一声痛呼,偏头一看,便见地上已平平地躺了半只耳朵,抬头再看向她时,眼中不由得带了些许惊惧。
唐雪名收手入袖,接着道,“你若是不愿回答,这里还有二人,也不是非你不可。”
只见那双眸子无喜无怒,却带了些冰冷的杀气,他心下恍然——这位小娘子,是真的杀过人的。想到此处,老三额上不由得冷汗点点,慌忙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您请问。”
唐雪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问出第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三不敢迟疑,老实道:“我等确实是军士。”见她面色不豫,忙接着道,“不过我们不是来查什么案子的,我们老大是、是发丘中郎将……”
唐雪名面露疑惑,道:“那是何官职?我怎么从未听说?”
“就是、就是一种负责发掘墓葬的官职。”老三面色古怪,吞吐道,“这些年,我庄国与车国连年打仗,国力亏空,陛下便暗中设立了此职司,以填补军用。”
唐雪名闻言了然。中原三国全都信奉“仁”“孝”二字,这所谓“发丘中郎将”完全是与之背道而驰,发掘墓葬又是有损阴德之事,必定是背地里做的,不为人知也是寻常。她又问道:“可有何凭证么?”
“有、有!”那老三胡乱点头,“老大身上有一块圣上钦赐的发丘天印,上书‘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字。”
唐雪名“哦”了一声,又问:“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那老三闻言有些犹豫,但想到面前之人的可怕,还是老实道:“先前老大与你所说也不算假,确实有那么一名少年,但却不是来乐城报案的,而是我等在勘寻陵墓的路上所遇。那时他已到弥留之际,颠三倒四地交代了几句,用身上衣料绘了一副舆图,便没了气息。”
不待唐雪名再问,他就把过程交代得清清楚楚。
听完这人讲述,唐雪名沉吟片刻,倒也没有轻易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而是把另外二人弄醒后,又单独审问一番,发现三人所言大差不差后,才觉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