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好像又被人注射进什么东西,他身子发软坐在地上,看着头顶的这些人如同□□被焚烧只剩下灵魂在他面前飘忽不定。
什么买卖?
他听不清,亢奋激素从来没有让他如此沸腾,像是还身处在一场畅快淋漓的打斗中。江望恒歪歪扭扭地起身,意识告诉他现在也可以出拳,将前面那些人,那些西装,那些牛头马面打倒在地。
可以逃出去吗?他被什么东西击中,跪倒在地,看着从身上开出黑洞不断流出的血液,视野突然大大地晃动,转了好大一圈,他感到身体似乎撞到什么东西却不觉疼痛,所有的感觉在瞬间全被夺走。
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就这么打,可以靠拳头出去吗?
可是如果出去了——
该去哪里呢?
*
“玉,他伤得很严重,因为伤口长期暴露造成细菌感染,正在发烧,气机郁滞,情志不畅。不仅如此,好像之前手筋被人为割断过。”看着玉在一边翻着书现场调配魔药,符水将他全身又检查了一遍,把所得出来的数据告诉玉。
玉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倒霉,我甚至怀疑这人不是逃出来的,是被打死丢出来的。”
手里飞速地调制了一些瓶瓶罐罐,玉终于又做好了一份外用涂抹的药,她递给符水:“符水来活了,你把他身上那几块破布给扒了,再给他上药。”
“好的,玉。”符水接过来,看玉忽然一顿放下药膏,准备出门的样子,“玉?”
玉轻咳了两声,回头看那男人身上差不多都“干净”了,随意晃了晃手:“我先出去,回避一下。”
“好的,玉。”符水应下,继续开始手上的涂抹工作。
这个男人一直都有意识,偶尔手指会动一下像在挣扎,有时候不知道是碰到痛处了还是怎么,眉头紧皱得像麻花,符水会停下来,学着玉的样子摸一摸额头就不痛不痛了。
符水身体机能系统还没完全修复完毕,手指凉得就像一块冰,江望恒潜意识里觉得很舒服,不由地蹭了蹭符水。
“您好?您能听见我说话吗?”符水见他缓缓睁开了眼,挥挥手向他打招呼。
浑身像被锯齿割裂过,江望恒轻轻一动就引带着钻心的痛,他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对上去视线模糊,面前的人如同廊外那一抹氤氲雨气,带了丝凉意。
符水将他手按住:“您这里骨折了,不能乱动。”
“好烫……”他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
符水见状连忙拿出一个冰袋给他重新敷在额头上,自己再继续给他涂抹。
这人伤得很严重,夸张来说有皮肤的地方甚至比没皮肤腐烂的地方还少,有时能看到被电击烫坏的死肉。满身的疤痕,新添的伤最为严重,还有面部被人用刀刻了一个巨大的“鬼”字。
破相了啊,不过没关系。符水换了另一种精油,玉很厉害,可以把他的这些伤和疤痕全部都抹掉。
皮肤差不多涂抹都完毕,符水再把他转移到一个小型的人体控温舱。
“好了吗?”玉在门口探出一个脑袋。
“玉,好了,我把他放进了控温仓。”
玉一摇一摆地晃进来,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控温仓的家伙,脸色依旧是白中泛青,透着一股子死气,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人好像恢复了一点意识,牙关紧咬,周身簌簌发抖。
看着这满身的伤就吓人,玉咂吧咂吧嘴:“这要是把他救回来了,我也算半个神医了。”
符水看向她,嘴甜:“玉真是个大好人。”
玉看着它这副样子就来气:“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硬要充这个大头!你要是从别家捡来一个小孩,可能人家里还有点钱,这从黑市捡来的,没娘没爹怎么给我们钱?”
符水知道自己犯事了,态度诚恳:“对不起,符水可以给玉打工。”
“你本来就是我的,你还给我打什么工!”这符水有时候张口就来真是气人,玉给自己顺气,想着这事情还有一堆就更加头疼,“这人先放着吧,总不能还守着他。符水,你去外面找找歪眼佛,我去帮别人配药,都散了散了。”
“好的,玉。”符水回头看了看躺在保温舱的男人,提示道,“玉,他刚刚醒了。”
玉过去瞧,这人醒是醒了,蠢倒是有点蠢,本是想坐起身来,结果一头撞在保温仓上,这下好像又晕了。
这人真的好脆弱。
不过,等玉把舱门打开,男人忽然又猛地睁开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拳向玉打来。
符水自然比他更快,将他的拳头稳稳接住再借力送了回去。
刚刚恢复了一点意识,这一拳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浑身的伤牵扯着他开始虚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你……”
看来是说不上话了。玉忽然给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