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其他人退后,一步一步走进了偏殿,佩剑摩擦盔甲铮铮作响,看着昔日威武霸气的父皇,此刻老态龙钟的坐在上面,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天下已经没有人能再和你争,这皇位迟早是你的。朕百年之后,你名正言顺。可你今日所行之举,倒是让朕有些捉摸不透了。”
“父皇应该知道,儿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皇位。”
老皇帝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中没有任何怨恨和愤怒,当年大皇子谋反之时,他几乎没有任何怜悯的将他赐死。可是这个孩子……
宇文世清见他迟迟未有言语,反而悲悯的看着他,“我曾求过您,放她一条生路,我这么多年所思所想为之付出一切的,也只有她了。
出此下策非我本意,父母之仇今日我也一并向你讨还。”
“林家那个孩子?你为何非要执迷她至此,她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她并非良善之人……”
宇文世清打断他的话,“你身居高位,何曾体会过底层人的苦楚,若非是你,我和母亲又怎会那般受人欺凌。
我奄奄一息时,是她救我于危难之中,施以援手,而不是你这个刽子手!”
老皇帝突然笑了,笑声越来越悲凉,“好啊!好啊!真好啊!好一个为情乱智!”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缓步走下高台,从怀中掏出一份诏书放在他手里,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其实,你是我的儿子。”
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握着他的手插进了心脏。
宇文世清神情麻木的看着他缓缓倒下,手上还沾有他的鲜血,一时间惊慌的扶着他。
意渟和老侯爷从密道赶来时,便撞见这一幕。
“宇文世清!”意渟含着满腔的恨意甩出身上的佩刀,刺向他。
“三哥小心!”四皇子飞身上前,护住着他的三哥,被一刀贯穿。
看着老侯爷和意渟站在面前,眼神似乎有些不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四皇子母妃势弱,倍受欺凌,自幼只有三哥和老侯爷待他极好。与三皇子一起逼宫也是为了侯府和意渟鸣不平,可惜,竟是天意弄人。
看着怀中的父皇,和躺在身侧的三弟,宇文世清愤怒的提刀冲向意渟,“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我派了那么多人,你怎么还不死!你为什么还不死!”
意渟徒手卸掉他的佩刀,掐着他的脖子,看着他面色紫红青筋暴起,“让你失望了,陛下本来就没想真的杀了我,没料到我们还活着吧。”
他把刀架在宇文世清的颈前,手却捏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松,“叛军听令,贼首已经被我擒获,归顺者可放下武器,轻罪论处,违抗者就地诛杀!”
宇文世清看了看那些面面相觑的兵士,突然笑得张狂,没想到最终落到了他张意渟的手里。
绝望的闭上双眼,也不知道他死了挽风会不会来吊唁他,意渟又获战功想必她的后半生安稳无虞了,终究棋差一招吗……
宇文世清只觉脑子混浆浆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突然又重新有新鲜空气灌了进来。
凌厉破风之声响起,玄铁弩箭正中意渟后心。
顺着箭矢的方向看去,宇文世清的手下阿愿藏在王座之后,手持弓弩,还欲再换箭时,老侯爷冲上去将他硬生生劈成两半。
箭矢的痛感已经麻木,淬的毒见血封喉,震惊的目光中掺杂着不甘,逐渐涣散。
恍惚间意渟看见挽风还在书房描绘院中的海棠,旁边还有一个小床,躺着婴孩安静的睡着………
老侯爷惊恐的抱住倒下的意渟,毒性发作,无一言留下。
“啊!”挽风一声惨叫,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婴儿的啼哭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艰难娩出孩子,没了气力,身下鲜血喷涌,晕了过去。
产婆清理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一直流血不止,急忙上报,请求太医救治。
华阳刚要派人去寻,唐一白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众人无暇顾及他为何在这里,只是让他赶紧进去救挽风。
唐一白好不容易才把挽风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看看一旁的婴孩,又看了看孱弱的挽风,这一胎生的波折重重,不由叹了口气。
在他眼里,挽风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快乐女娃娃,不知何时竟也开始玩弄人心……
挽风悠悠醒来,接过刚出生的婴孩,笑着看着他,小小的,“华阳,他好像将军。”
华阳也轻轻逗弄着婴孩,“是啊,真可爱。”
她却心事重重,也不知道皇宫内情形怎么样了,回想这些年的算计,终究是她错了,不管他是否愿意原谅她,她都想好好的对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