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幽州)空虚,正是我们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好时机。”
“你为何这么想?那辽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虽有兵力优势,但河北禁军百年未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且长途奔袭,战事难以预料,风险太大。”蔡京道。
“爹爹,那辽国如今正处内忧外患之际,金国正在虎视眈眈,若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再说,童枢密在西北对西夏连战连胜,我大宋兵强马壮,这正是出兵的好时机啊!”蔡攸不以为然地道。
“为父平日里叫你俩多留意咱们大宋各地的民情,却不料你俩却被贪婪和野心所驱使,眼下国内贼寇作乱,西北西夏未灭,大宋看起来繁花似锦,却已步入死局,这表面上的太平盛世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你俩这般糊涂,实在是令为父失望。”蔡京深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孩儿知错。”蔡攸和蔡翛异口同声地答道。
蔡京微微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以后你俩在朝堂上就要谨言慎行,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切莫一意孤行,更不要被梁师成、王黼、童贯这些蝇营狗苟之辈牵着鼻子走。”
蔡翛道:“孩儿谨遵爹爹教诲。”
蔡攸却心中不以为然,暗暗思量自己今后该如何谋划,以便能在朝堂上独当一面,于是他说道:“爹爹,太祖定下了“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的规矩,自王文公变法以后,咱们大宋彻底进入了“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时代,孩儿作为士大夫的一员,为何不能辅佐官家,参与朝廷决策?”
蔡京眼眸微眯,缓缓摇头道:“汝言虽说有理,然你也要看清形势,大郎,你可知,为人臣者,最重要就是明白官家的心意,切不可奉迎权宦,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到时既得不到官家认可,又会让人耻笑父子失和。众人皆知为父与梁师成、王黼等谄媚小人有隙,你若再如此行事,岂不是要与为父作对?让其他人见了,必定趁机挑拨离间,那大宋还如何治理?”
蔡攸道:“爹爹一向擅长权谋,为何如今却如此瞻前顾后,我不觉得我想要为朝廷做出一番贡献有错,再者,朝堂之上,众人各抒己见,我认同王相公所说,何错之有?难道非要如爹爹一般,为了保住自己的相位,一言不合便排除异己吗?”
太师蔡京听着蔡攸的言辞,心中暗自叹息,他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心中的骄傲与失望交织在一起。他默默地摇了摇头,心中的矛盾难以言表。他知道蔡攸的想法,也明白他的野心和抱负,但蔡京也知道,大宋朝堂的风云变幻,使得他们必须要小心翼翼,谨慎行事。
蔡攸见父亲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冒犯父亲,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要为自己的未来谋划,不能一直依赖父亲。
“逆子,你就不能学学四郎与五郎吗,难道你非要一意孤行,与为父作对,不知进退吗?”蔡京骂道。
这时,蔡絛说道:“大哥,爹爹夙兴夜寐,勤于政事,为的便是大宋的繁荣昌盛。怎会为了区区相位而排除异己呢?况且,大宋文治已久,若是朝中众臣皆有才干,能团结一心,共同为朝廷效力,岂不更好?”
“哼,你个小娘养的除了附和父亲,和那些酸腐文人写一些吹捧苏学士的诗词显得自己有文采,还能懂什么,论权谋论智慧你哪点比得上我,凭什么爹爹就只会偏心你和五郎?
“大郎!”蔡京喝道,“不得放肆!”
蔡攸冷冷一笑,道:“父亲,儿并非无礼,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说完,拉着蔡翛拂袖而去。
看着蔡攸和蔡翛离去的背影,蔡絛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爹爹,大哥如此顽固,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蔡京叹了口气,道:“他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