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加低迷了。
啥都想买,啥都买不起。
他茶惊祭何时这么憋屈过啊!
一路晃荡着回家,到了家门口,他却没急着进去,他站在门外,仔细观摩着这家当铺。
略显破旧的木门上方是一块更显破旧的匾额,蚕愿典当,四个大字的黄漆掉得七七八八。两旁的花坛里种着稀稀疏疏的竹子。风吹竹动,白纸灯笼也跟着摇摇晃晃。
这一幕,有点眼熟。
茶惊祭老感觉他在之前就来过这了。
他知道蚕愿典当比较偏僻,但今日从热闹的街道走过来,反而更显寂寥。
他挠了挠脑袋,不爽地“啧”了一声。推开门,进到院里,就看到了正中央的那盆破花。
更不爽了,怎么办?
奈愿一出屋,就看见院子里的穷鬼狠狠踢了一脚花。
?
奈愿:“你有毛病啊?”
穷鬼:“关你屁事。”
……
“你去哪啊?”茶惊祭看着奈愿提着一个小包,锁上了堂屋门,朝他走来。
“警察局。”
“去干嘛?”茶惊祭站直身体,不解问道:“去自首啊?”
“神经病!我去报警让警察抓了你!”奈愿炸毛,直接绕过茶惊祭走了出去。
这人就是个蠢货!
“哦。”看着脚下的花,茶惊祭顿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
他伸脚踢了那花一下,花止不住得颤抖。
“原来是抓你啊!”
……
从警局出来,已经临近黄昏,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正义路的街道本来也不宽阔,再被横穿乱岔的车辆一闹,几乎走不动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有空位的饭店,点了餐。
两人相对而坐,餐抬上桌,就开始动筷。
饭馆里吵吵嚷嚷,和他们俩这块仿佛不是一个世界。
沉默的吃完饭,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饭馆,使劲穿梭在车水马龙间。
奈愿低着头,全身上下被低气压笼罩着,无限低迷。
茶惊祭跟在后面,双手插兜,脸色差极了,就像刚吃完奈愿做的菜一般。
突然,车来人往间,奈愿被一股背后的力量扯住,随后她往后一倒。整个人跌入男人的怀里,淡淡的不知名香气萦绕在她身边。隔着薄薄一层的白衬衫,她明显感受到身后男人滚烫的胸膛和强有力的心跳。
奈愿懵住了。
“能不能看点路啊?你的眼睛是摆设吗?”带着愠怒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奈愿抬头,只看到男人瘦削的侧颜。
茶惊祭眉头紧皱,生气地质问跟前的小汽车驾驶座:“会不会开车啊?没看到这有人吗?”
刚刚奈愿差点被撞了。
茶惊祭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挺拔颀长的身影恰好遮住车前灯的强光,倒映下来的片片阴影无声无息地罩住背后的小人。
小汽车车主自知理亏,也没有反驳,急急忙忙将车往后倒。
奈愿看向自己腕间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往上看,男人的胳膊谈不上粗壮,看着很纤瘦,但是肌肉紧致,还能看到青筋凸起,在哄乱的人群中带着暖暖的热度,很有安全感。
他就这样拉着她,突出重重包围。
“那个……”
“回去再说。”
奈愿刚张嘴就被打断。
她看了下四周的人群,想到今天在警局发生的事,身子不由一抖,手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随即手腕一紧,她不再乱想,开始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前方拉着她人的脚步上。
去往当铺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两旁的昏黄路灯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破旧的墙皮经过风雨洗涤早已变得斑驳无比,墙边偶尔堆着几辆报废的自行车。猫咪趴在自行车形成的阴影下,听见过路人的声音懒洋洋地抬起头,眯着眼睛,叫唤一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