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不迭,幸而反应及时,偏身躲过了那一掌。
赵肃见他身法矫捷,驻步沉稳,知道他是故意没亮出真本事。再次错肩时,赵肃嘴角勾笑,近语道:“藏着一身好功夫不使,是想叫我进不了军营?不必让我。”
场边的将领也看出了端倪,在与旁人高声调笑:“我瞧这小子放水放得忒厉害!”
司徒誉努力定了定神。
“唉……死就死!”
——大不了赵肃输了,我也不从军了,陪着他到别处谋生去!
决定好了退路,司徒誉就不再藏着掖着光防躲了,见招拆招之余,也进而转守为攻,如此一来,更显露出一身的好本事。
赵肃见他武功不俗,七分惊讶三分恼怒:原来,之前嬉皮赖脸没个正形,被打骂欺负从不还手,竟都是刻意而为的忍让?他又在骗人!
三分恼怒飞快升作十分恼怒。
赵肃出手更重了,招招疾烈,一丝情面不留,他恨不得立刻将司徒誉撂倒在地,狠狠踩上一百脚,踩他个面目全非!
“喂喂喂,悠着!你悠着些!”
“司徒誉,去死吧!”
……
赵肃打人真的很凶。
司徒誉却觉得不必这样搏命,他打得不耐烦了,扣住赵肃臂膀,顺手将他推开,接下来的一瞬,赵肃脚下没站稳,踉跄着退了一丈多远,形容颇是狼狈,饶是早已想好退路的司徒誉不禁跟着脸上一阵惊白。
“哈哈哈哈!”
一旁观战的将领拍手大笑:“瘦猴小子可瞧仔细了,这可不是军爷不给你机会吧?去去去,赶紧归家耍玩去!”
赵肃咬牙,不甘心地捏紧了拳头。
“慢着!”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嘈杂的人群忽而一静。
甲胄庄严的一位大将从东南角走了过来。
“将军?”
方才奚落驱逐赵肃的将领立就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笑脸迎上前:“将军怎么在此?可是有罗修能为将军效劳的地方?”
大将按住腰上悬着的一柄长剑,缓步过来,他虽眉眼和善,气度却很是不凡,身后还跟着两员年轻副将。
副将们高大威猛,像两座冷面门神,他们看也不看中年将领罗修,只管跟着大将径直停落众人眼前。大将打量了赵肃与司徒誉,最后目光又落回到赵肃身上,他说:“留下他。”
“这……”罗修面露难色,“将军,不是末将不留他,实在是这小子的功夫不到火候呀!想必方才您也瞧见,他输给了……”
“罗都尉。”大将瞥他一眼,笑笑,“本将不是瞎子,方才的情形自是看得一清二楚,你说这小子的功夫不到火候?好——”
大将转目往周遭巡视了一圈,指左侧那堆选拔过关的新兵:“罗都尉,你不妨随便挑一个出来,跟另外的那小子打,看谁能在他手底下过三十招。”
罗修摆明了是存心挑剔赵肃,大将寥寥数语点破,罗修涨红了脸,不敢再有辩驳之言。
事情忽逢转机,赵肃惊喜交加:“多谢将军!”
大将走近几步,再仔细端详他一番,鼓励地按按他瘦削的肩:“嗯,是瘦了些,但是底子很好。小伙子,军中食物粗粝,切不可挑食。”
赵肃很激动,即刻挺直了腰背回答道:“是!”
大将想了想,又再对他说道:“我名邓浣,字化微,是军中的卫将军。你若是表现出色,或许有一日能到我的身边来为将,我希望你好生珍重,能给我这样的惊喜。”
一阵暖流涌上心头,赵肃目不转睛望着大将,眼底忽生红热,他一时说不出别的话,但非常郑重地点了头:“嗯!”
目送卫将军走远了。
负责名册勾选的武官在旁请示。
罗修哼道:“赵肃,配至火头军。”
司徒誉怒从心起,欲与之争辩,被赵肃拦下。
武官端着册子呆住,尴尬扯着嘴角提醒道:“都尉,赵肃他……是卫将军……”
罗修不理会,仿似未听见,他直接问赵肃:“你可听清了?”
赵肃答道:“是,听清了,都尉大人。”
“是否有不服?”
“没有,火头军很好,我愿意去,谢谢都尉大人。”
“算你识相。”罗修轻蔑扫他一眼,翻眼冷笑,“镇远将军亲出征兵令,近日营中兵士人数将大增,火头军每日备食忙碌,亟需同袍分担,你便先去火头军里历练历练吧!”
赵肃乖顺低头:“是。”
罗修满意地转身回座,继续一边喝茶一边筛选新兵。
“赵肃你是不是傻?”
司徒誉愤然将赵肃拉到了避人处,他快气死了:“那是火头军!做饭炒菜的火头军!”
“怎么了?”
“你到那里去,整日跟油盐菜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