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但面上不置一词。
本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谨,尤其是莫三娘这种未曾嫁人,又手握巨产的女子很受欢迎,私下里养面首的女商贾也是有的。
只是像莫三娘这样四处留情的,岂不是会得罪很多人,她的找凶手之路更困难了一些。
江雾先得找最有嫌疑的人,譬如夜里去她房间的陈慎。
她笑着走过去,拉住三娘的手晃啊晃:“好姐姐,你带我见见陈慎呗!我真心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儿郎,能让你脸红成这样!”
“也行,那咱们快些下山去,”莫三娘红脸笑了下,道:“时候不早了,桃山寺的夜路可不好走。”
桃山寺在京郊之外,回京的途中山路较多,极难行。
她们抵达京城时,冬阳将将落山,天色灰蒙蒙的。京街之内最热闹的闹市已开,灯影幢幢,江雾的香粉铺子便开在此处。
她与蕊香把装梅花的小背篓提下马车。
进入铺子后,听见自己的掌柜正说服一位客人购香:“客官,你看中的这份莲香,售得仅此一份了,喜欢可就别犹豫了。”
那客人手中拿着装满莲香的小瓷瓶,还是有几分犹豫,拿着小瓷瓶犹豫不决。
莫三娘这会儿也进了铺子,她看见那客人,诧异道:“陈慎?”
江雾一顿,审判性的目光落在那位窘客身上。
他竟就是陈慎。
陈慎回头来,江雾见他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在见到莫三娘时却烟消云散,眼里闪过亮光,“三娘?”
他拿着瓷瓶,迎上莫三娘,“我乡下的爹病重,今夜得回去。临走前,我想送你些什么,奈何囊里羞涩,这款沉香你瞧瞧喜不喜欢,若喜欢,我咬牙也要给你买。”
许是陈慎穷困,与莫三娘差距甚大,她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对江雾解释道:“他就是陈慎,只是个木匠。”
陈慎这才看向江雾,他眼神很单纯,“我见过你,你是三娘在生意上的好友。”
江雾对他何时见过自己不感兴趣,确定一遍地问:“你爹病重,今夜要回乡下去?”
陈慎顿了下,像是没想到她会问私事,但也诚实地点头。
江雾暗自沉思,既然如此,他是在腊月初五的今夜离开了京城,但莫三娘死在腊月初六的夜晚。
她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离京,等会儿必得亲眼看见他出城,他才能洗脱嫌疑。
她看陈慎拉拉扯扯,非要送这莲香给三娘,只因他此次回乡恐怕不会再回来,要在乡下娶妻。他深知与莫三娘差距甚大,并不抱幻想。
三娘叹了口气,她不屑于花男人的银子,尤其是陈慎这样的窘迫人。
陈慎却道:“近日有人来找我学木匠手艺,收了不少进项,咬咬牙还是能买得起。我真心待你,只想给你点什么东西。”
江雾见他两人一来而去,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她现在每一刻都十分紧要,站出来道:“三娘也算我好友,你若真心,我便将铺子内随意一味香送你。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陈慎眼睛一亮,“什么忙?”
不能让对方感到突兀而戒备,江雾温和地笑了下,说:“只需要你与我借一步说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不过你放心,绝不问你私事。”
陈慎囊里羞涩,又想送给三娘更好的,见江雾笑得和蔼不像有目的的,立时答应下来。有了赠送,陈慎让三娘自己选,最后她选了一味花梨木香。
几人很快拉扯完,江雾省时省力,又想亲自见陈慎出城,提议与莫三娘一起送他,回来时也能给她作伴。
莫三娘笑着答应,独自上了马车走在前,江雾则与陈慎在后面一辆马车内。
盛元不兴宵禁,京城往往热闹,来往之人极多,为减轻城门吏的负担,有规定出城后的人三日内不得回城。
江雾只需要确定陈慎在初六之前出了城,就能彻底将他排除在嫌疑之外。
江雾已为人妇,便是男女大防不严谨,这般与陈慎独处马车,同样不妥。
但江雾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她时光逆流,没有人会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事。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江雾开门见山问:“我听人说,有一种机关术,许多木匠都会,是用在门锁上的,是吗?”
“的确,你说的是暗门机关锁吧?这个有很多种,明锁暗锁之类的……”
陈慎笑了下,“不过不是谁都会的,在京城内,我知道会这个的木匠不下三人。”
江雾哦了声,心想看来最初自己的猜测只对了一半,那不是所有木匠都会的基础。
但三娘房间里的门窗一定是这个暗门机关锁的障眼法。
她问:“你也会?”
陈慎:“会一些吧。”
“那你说有人来找你学艺,那人是谁?”
“就是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