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苍蝇一样,表情痛苦而诡异:
“云瀚,这是最后一片了……我知错了,能不能……”
叶云瀚不等她说完,便以眼神对上了她。此刻他倒是铁石心肠,夙月青几乎恳求一样的神色丝毫不被他收在眼里,只是右手仍旧摊着,并未回缩半点。夙月青看来也深知叶云瀚的脾气,若是非要耍无赖,虽然叶云瀚不会动手抢夺,但今后可能就再无后话了。想到这儿,夙月青只好悻悻然地从袖中掏出一片碧绿莹亮的玉叶子,放在了叶云瀚的掌心里。
“这算是惩罚,略施小戒而已,但我也不会落你口实。你向我要的,我给不了,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件你更加需要的东西。”说着,叶云瀚伸手从左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木匣,交给了夙月青。
“什么东西……”夙月青还在念叨着,却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在她打开匣子的一刻,几乎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般,半天都没有动静,只是定定地看着木匣子里面的东西,眼睛里光芒点点。
“认得吗?”叶云瀚虽然未动,但是语气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和。
夙月青抬起头,虽然无言,但是眼睛里光芒未散,脸上满是震惊与感激的神情。
“回去吧。”叶云瀚没有退避,只是轻描淡写而又郑重其事地向夙月青抱拳施礼,便目送她下山去了。
“没想到叶大侠和月青姐姐居然是老相识……”令倾雪亲眼看着二人打了半天的哑谜,一派老友的样子,尤其是夙月青最后那个令人无解的表情,更让人难以揣摩。难怪夙月青会在客栈说自己根本没想着抓他了。
“谈不上老相识,有些交情罢了。请入座吧。”叶云瀚见夙月青已经没了踪影,便回身邀三人入座。四只茶盏刚好面对四人,看来早就安排好了。
“今日请令公子前来,是有一物要奉还原主。”叶云瀚先饮了一杯,后取出一块通体乌黑的令牌和一枚写着奇怪符号的坠子,放在了令驰云面前。令驰云立时一惊,面前放着的正是先前失窃了的驰云令。
“力敌众寇,三毙其二,只因最后一人习盗门功法,侥幸走脱而已。此坠在他身上寻得,或许日后能为公子所用。”叶云瀚看着驰云令和坠子缓缓开口,惊得三人如同听天书一样。令驰云没想到驰云令会被叶云瀚中途寻回,而两个丫头根本没想到驰云令会失窃。
“二哥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令倾雪一边数落她二哥,一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怀里。
“实不相瞒,驰云正忧心能否找到线索寻回令牌,没想到叶大侠竟慷慨相助,驰云这厢感激不尽。”这可不只是嘴上说说,令驰云甚至还准备离席施礼了。这可为一方镖局和令家上下化解了一桩潜藏的祸端。
“何必如此。”叶云瀚伸手拉住了令驰云,让他又坐了回去,“你我年岁相仿,昨日又切磋了一番,今日再见便已是朋友。若是执意如此,岂非拒人于千里之外?”
“承蒙不弃,令家上下都愿结交叶大侠这个朋友!”令驰云这次精明不少,没等叶云瀚出声,便立刻更正道,“多谢云瀚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说着,二人互敬了一杯。
看着叶云瀚眼前这般笑意温然的样子,令倾雪也莫名其妙地跟着乐。只是还来不及高兴令家跟青衫一叶交了朋友的好事,偶有回溯之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教令倾雪又想起了昨天在聚贤客栈里自作主张扯住人家的蠢举动来。忍不住回顾一番,更是觉得蠢不可耐,当场便忍不住又羞窘起来。
“咳咳,”令驰云偶一瞥,见倾雪低着脑袋闷不出声,心下微动,眼珠一转,便几分做作地咳了两声,圆场道,“我说,咱们江湖儿女,行事直爽,该当从无矫揉造作才是。一个人当闷葫芦,冲自己撒气,算什么英雄好汉?冒冒失失地,上手就扯人家衣裳,还半天没有个所以然,这般一声不吭的,就要装糊涂了账么?”
“二哥你……”这么直白地被人挑破脸面,即使是从小亲近到大的亲哥,也是立时就让令倾雪不忿起来,可是碍于叶云瀚在场,她也不敢像往常一样伸手戳她二哥脑门儿,只好一双眼睛饱含怒气地瞪着无所谓的令驰云。而叶云瀚本来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桩事,偏教令驰云这么一说,虽说也是事实,可这“上手就扯人家衣裳”的说法,怎么听怎么有些别扭,何况这么点破一个姑娘家的气恼,实在不委婉得紧,故而也为了这莫名气氛,咳了一声。
“呃,叶大哥,我昨日……真不知道是你,不然我绝对不会扯住你……咳咳,不会自作聪明的。”令倾雪眼见气氛尴尬,急忙趁大家都下不来台之前,抢下话头来对叶云瀚道了一歉。叶云瀚虽说自觉无论如何回应,都有些奇怪的尴尬,但亦不曾无动于衷,只迎上令倾雪探究的目光,轻轻颔首,微微抿了抿唇。
“那,那昨日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好勇斗狠地上手与人缠斗?爹爹传下厉害的武功,就是让你——仗势欺人不成?”得了回应,令倾雪突然想到什么,对上她二哥一脸悠哉,立刻便是原模原样地还击,“口口声声说什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