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只一浅笑。
南宫紫会心一笑,便轻轻摇了一下红木盅。叶云瀚亦是微微一笑,握起红木盅,上下颠倒,放在了案上。
“叶大侠请问。”南宫紫说道。
叶云瀚却摇摇手:“不急,请姑娘开盅。”说着,自己揭开了红木盅,取了一个十点。
“洒脱。如此,南宫便问了。”南宫紫见叶云瀚全然凭运气摇点数,自己开出一个十二点来,便先开了口,“心中所想是否能清心静气?”
“非也。”叶云瀚笑道,合上了红木盅,再一次上下颠倒,扣在案上,开出一个九点。
“又是南宫胜,那请问,心中所想是否使得叶大侠心驰神往?”
“非也。”叶云瀚再次微笑,又一次合上红木盅,上下一摆,扣下一看,是一个十七点。
“该叶大侠问了。”南宫紫开出一个十一点,便不再言语了。
“姑娘心中所想,可谓百思不得其解吧。”叶云瀚抬头看向南宫紫。这本不是个问题,却让堂中所有人大吃一惊。仅仅这三问,叶云瀚居然已经将南宫紫逼到了这一步,顿时堂中之人有了些自危之感。
“有些。”南宫紫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而是盯着叶云瀚仔细看着。令驰云眼力惊人,自然看得出南宫紫眸子中的一阵惊诧,心下便大松了一口气。
“南宫姑娘请问。”叶云瀚自己又是上下一摇,看南宫紫伸手在红木盅上一拂,不消说,自是满盅,便笑着回了一句。
“可是一位江湖上的至交好友?”南宫紫开口道。
“非也。”叶云瀚笑答,又动手摇了一次红木盅,开出了九点。
“南宫得罪了。”南宫紫又是伸手一拂,一记满盅,道,“是一个积怨已久的不世大敌?”
“亦不是。”叶云瀚取来红木盅,再次上下一摇,落下一个十二点。
“请叶大侠问。”南宫紫戛然而止,亦深知不可再多言语。
“在下可曾见过此人面貌?”叶云瀚笑着抬手,取来红木盅,并没有什么表情神色的变动。
“是。”南宫紫双手一扇,落下满盅,便问道,“叶大侠想的可是红袖阁主?”
“非也。”叶云瀚听得南宫紫猜测,笑着摆摆手,再次取过红木盅,手边的金笺动也未动,仍在案上伏着,谜底也如同这金笺,安然沉在叶云瀚心底。
“南宫姑娘请问。”叶云瀚上下一摇,便开口向堂上南宫紫道。南宫紫却是顿了片刻。先前她但凡猜出谜底,绝没有没中过的情形。此刻她抛出谜底,却没有中,说明她根本没有摸中叶云瀚的心思。
“绝无欺瞒姑娘,放心。”叶云瀚见南宫紫不言不语,便自己开口打消了她的顾虑。
“叶大侠与其交过手?”
“没有。”叶云瀚一边答着,一边摇了红木盅,没想到正是一个满盅,便笑道,“看来叶云瀚不问都不行了。请问南宫姑娘对此人有几分了解?”
“半点也没有。”南宫紫看着叶云瀚神态自若的神情,亦是心平气和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妙极。”叶云瀚上下一摇红木盅,恰恰一个四点,“请问。”
“南宫是否认得?”
“是。”问了这么久,南宫紫终于问到了叶云瀚的一个肯定答复,只是没想到如此吃力。没等她说话,叶云瀚又是一摇,仍旧是四点,南宫紫只能再次开口:
“叶大侠心中所想,难不成是南宫?”
“非也。”叶云瀚看着南宫紫,自是眼间含笑,“南宫姑娘可还想问?”
南宫紫看看叶云瀚,心里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便起身走下堂来,在黄花梨木案前向叶云瀚恭敬施礼:“南宫技不如人,佩服。”
“南宫姑娘无需过谦,这次乃是投机取巧,才侥幸胜了一手。”叶云瀚亦是抱拳施礼,言辞谦恭有礼。
“南宫确实不知叶大侠心中念想,可否赐教?”
“赐教不敢当,南宫姑娘只差一步,便可问到要害,只是被在下的障眼法扰了心思罢了。”叶云瀚摸过桌上的金笺,放在南宫紫的手中,“姑娘相比看看,便可明白。”
南宫紫稍一停顿,将两枚金笺翻开一看,上面写的字竟是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叶大侠高明。”南宫紫灿烂一笑,堂中锦绣失色,“度己于人,南宫佩服。”
“多谢姑娘。”叶云瀚微微点头。
“我怎么没懂?”令驰云与叶云瀚再次结伴,连忙追问,“南宫姑娘到底想的是什么?”
“是我。”叶云瀚理了理久坐见松的衣衫,才换了一副语气悠闲解释道,“整间坊中,唯独叶云瀚一人不将这赌局放在心上,只顾自得其乐。南宫姑娘心气又是极高,连执笺官都不受她服,自然更加对我不悦了。到与我对赌,心中自然想着如何赢我一局,好杀杀气焰,何况猜别的倒还有些依据,能猜中自己的,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