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皇子春风得意地朗诵诗文结束,皇帝亲自出面嘉奖了谢咎这一队的所有人,除去金银之外还额外赏赐了由黄金雕刻而成缀之以玉石的马球,在众人的谢恩声中这场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击鞠赛在出乎意料中结束了。
等到皇帝一离开,五皇子立刻就想拉着陆浸瑄下去去找戚焕颐,击鞠赛太过吵闹,除了第一场太后象征性的出席了一下之后便不再来了,但她依然派了芳嬷嬷在陆浸瑄旁边看着,芳嬷嬷瞧着台下球场尘土四起还充斥着难闻的汗水味强烈制止了陆浸瑄想要下去的想法。
陆浸瑄无奈道:“那我就不去了,你记得帮我祝贺焕颐。”
“那你的钱怎么办?”
说到这个陆浸瑄才想起那天开赛时她拿了些钱压了谢咎这一队,如今谢咎这一队竟然真的异军突起也不知道能翻多少,不过她本身也只是为了讨个好彩头不在乎盈亏。
“你拿去吧,要是足够多的话今晚你们出去庆祝就当是我请你们的。”
“好好好。”
五皇子一听高兴地立刻下去去找人了,而陆浸瑄也只能听从芳默默的话回宫。
本以为击鞠赛之后戚焕颐重新回学宫便能当面和他说一声恭喜,可是第二天来的却只有戚焕白一个人。
“昨天圣上亲自传口谕让我哥去太学了。”
“怎么那么突然?”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哥在击鞠赛上表现得太好了。”
陆浸瑄仔细想想也是,本来还想着当面祝贺他一声现在也只能等一旬之后的休假了,学宫中也只剩下了他们三个,陆浸瑄看向身后空出来的位置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戚焕白照着他哥的叮嘱也会照旧给陆浸瑄带些零嘴,有时也会替他哥传些话进来,比如太学的生活是如何的枯燥无味又比如打伤方寅的那名球员的下场。
“逐出太学赶回原籍,永远再不许录取。”
五皇子不以为意:“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方寅会直接把他打一顿呢。”
戚焕白摇了摇头:“这还不够吗?逐回原籍,到了地方上谁敢不听吕中方家的话?随便动些手脚都足够了。”
“这倒也是,不过吕中方家也好久没出过大官了吧,要不是在宫里有那位,我看也没什么用。”
陆浸瑄看他一眼:“小心祸从口出。”
戚焕白也不搭理他,四大家族虽然在朝堂上日渐衰落下去但姻亲关系极为复杂,和皇室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不发生什么巨大的变故危及根本就会一直拥有着显赫的影响力,五皇子年纪尚小且久居宫廷想法自然天真。
好不容易捱到了休假日,他们四个相约在宝红楼聚会,久违的四人围坐,四人性质都很高,五皇子甚至叫嚷着要让小厮拿些酒上来。
戚焕白笑道:“要是被宫里知道我们教唆殿下你喝酒那我们可就完了。”
“可是茶有什么意思?我看二哥他们出去聚会都喝的酒。”
“二皇子可比你年长好几岁,还是再等两年吧。”
五皇子有些不服气,看着端上来的茶水便提出要和戚焕白比拼,就比他们这些天上课学的东西,谁答不出来就要喝茶,别人聚会都是拼酒,他们两个拼上了茶,一开始还正常,后来五皇子出的题越来越刁钻取巧,戚焕白也不让着他也开始扯了起来。
陆浸瑄和戚焕颐不参与他们的“拼茶”只在一旁笑着看他们一杯又一杯,然后逐渐面露难色。
“赢了比赛陛下还赏赐了一枚金球。”
这话是戚焕颐轻声对着陆浸瑄说的,陆浸瑄自然是知道的。
“我知道,怎么了?”
“御赐之物不能随便赠人,所以我这些天用木头刻了一个,送给殿下作为回礼。”
他从袖口拿出来一个锦盒,锦盒内如他所言是一枚用木头雕刻而成的马球,雕刻得十分仔细打磨得也十分具有光泽,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谢谢焕颐,也恭喜你赢得了比赛,太厉害了。”
戚焕颐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香囊,陆浸瑄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人目光交接,他笑着回道:“是殿下祈福起了效,应当是我谢谢殿下,明年一同去看落花秀吧。”
陆浸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