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姬无裘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来吧。”姬无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姬无裘招招手，“不过可要提前说好了，我就碧波这么一个可人儿，你别玩坏了；玩坏了，就没有了。”
“玩不坏的……好吧。”姬无裘还是答应了她。
碧波急切地向姬无雪摇头，却换来了漠视。
一位奴仆斗胆上前为三人拉好屏风，亦步亦趋地退下了。
不一会儿，大殿上传来碧波令人心碎的惨叫。
可仔细听来，却诱人得紧。
为了不被靡靡之音乱了心神而破坏修行，殿内的门徒们纷纷运功隔绝了听觉。
不知过了多久，待奴仆受令将屏风拉开时，姬无裘与姬无雪衣着整齐地出现了，脸上挂着亲密又餍足的笑容，他们甚至没有往后看一眼，就携手离开了。
一直候在一旁负责善后的奴仆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方才还以为姬无雪是真稀罕上了这个漂亮得出奇的小子，结果也就那么随口一说，玩物终究只是玩物。
“蒋嬷嬷且慢，这小子先放我们这儿，明日再交还给你。”琉青、琉紫两姐妹拦住了蒋嬷嬷的动作。
“这……”蒋嬷嬷有些为难，碧波虽然是个低贱的玩物，但姿色实在过于出挑，若到时候那两兄妹哪天儿想起他来，她定然难逃一责。
琉青看出来蒋嬷嬷的犹豫，从袖口掏出一个红木盒子塞到蒋嬷嬷手里，“这是血葫芦的藤制成的灵药，每日削下一角熬制成红白参半的汤汁服下，早晚一次，不出七日便有奇效，不仅能能容光焕发、腐肉生肌，还能增强机体，促进修行。蒋嬷嬷天资甚高，我等都看在眼里，可惜来殿内太晚，蹉跎了岁月，硬生生熬到人老株黄，也没得到掌教的青眼。你试想下若是早二十年前来玹青殿，掌教会不会重用你，让你作为玹鸦族门徒加入修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天做一些不讨好的脏活儿呢。”
“可这……”蒋嬷嬷虽眼馋灵药，却还是不太想冒这个险。
“是啊蒋嬷嬷，那日山脚下我与您一见如故，早就想与您以同门相称了，若是往后能有这个机会，琉紫一定会非常荣幸的，必将自己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倘若蒋嬷嬷不嫌弃的话。”琉紫恰如其分地打岔。
比起姐姐琉青的严肃稳重，琉紫显得更亲切可爱，她说话时喜欢弯着又大又圆的双眼，目光在对方的山根周围游移，语气轻快又诚恳，故而在玹鸦族里人缘极好。
见琉紫都这么说了，蒋嬷嬷只好答应——当初她抛夫弃子，带着所有家产来投奔玹鸦族，是琉紫作为中间人为她递的投名状，她不得不还这个人情。
蒋嬷嬷离开后，琉青一个响指将殿内的所有灯火如数熄灭，门徒和舞姬见状，知道时辰已到，识趣儿地退下了。
琉紫重新点起一盏小灯，故意将滚烫的灯油滴到碧波的胸膛上，不一会儿传来植物烤焦的味道。
“姐姐，果然是他！就知道这张脸我是不会记错的！”琉紫激动地拉住琉青的手。
琉青亦喜上眉梢，“快将他移到房间里来。”
海妖族和荆棘族的混血落到了她们手上，定然要好好研究一番。
回到房间后，琉青琉紫给房门多加了一把锁，将帘子拉死，又用屏风挡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敢仔细研究被折腾得如残花败柳一般的碧波。
“哎哟，不能怪我迟疑，文仁奎和碧波实在是相差太远了，还真是落地凤凰不如鸡啊。”琉紫倒吸一口凉气，手却毫无怜惜地扒拉着碧波身上的伤口。
“我也以为他早被掌教折腾死了，没想到啊，海妖族王子竟然成了玹鸦族的下人——不，比下人还不如，就和那群搜刮来的舞姬没两样。”琉青也颇为感慨。
“横竖他现下只能是碧波，世上已无文仁奎这号人。以后等掌教和二当家吃完肉，我们姐妹俩也有一口汤喝。”琉紫朝姐姐绽开一个机灵又甜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