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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赌(2 / 3)

她不再继续对话,只是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转过身沿着大理石台阶上楼,消失在罗马柱分割的拐角处。

亚历山大等到她远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收回视线,有些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他听得出拉斐尔在警告他,他对于权力的掌控欲已经逐渐超出了她的容忍范围。

他的确并不只是希望魔法部能够接受革命党的进入,他更希望掌握整个魔法部,将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一并清洗。

但或许他看的没有她明白,一旦站在那个位置上,他是否还是他自己将永远是个谜团。

亚历山大抓紧了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没有到应当破裂的地步,他需要拉斐尔作为革命党的旗帜和最尖锐的刀,而她,她不在乎。

她不在乎。亚历山大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

六年前。

看守者拖沓着步伐在回廊上巡视完最后一圈,这天是圣诞节,圣诞节的时候就算是阿兹卡班的看守者们也同样可以享受点清闲,他们会在最后一次巡视之后将看守的权力彻底送给摄魂怪们,如果有哪位囚犯认为看守的巫师离开会导致防守松懈,那么摄魂怪就可以得到一份圣诞礼物了。

亚历山大·彼得罗耶维奇将自己蜷缩起来,刺骨的寒意沿着他破洞的皮靴钻进去,或许在西伯利亚挖土豆的时候就会是这样的感受,雨夹雪几乎要把他的脚趾冻掉。

下流的咒骂和疯癫的尖叫声是阿兹卡班永不停歇的奏鸣曲,他已经习惯于听着这样的声音陷入短暂的休憩,也同样习惯于被高低起伏的惨叫声唤醒,他在这里已经一年了,足足一年的时间,他简直把这辈子所有的快乐都忘掉,唯独剩下点幽微的野火在心里蓬勃张扬。

而他隔壁囚室里的女孩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他从狱卒们偶尔的窃窃私语和交谈之中得知,每一年都会有人来看望她一次,去年是两个,前年是一个,都是年轻的男孩,甚至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

亚历山大见过一次,是他刚被送进阿兹卡班不久的时候,来的两个男孩一个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另一个有着深棕色的眼睛。他们跪在铁栏的边上,重复地祈求着牢房里的女孩能够给他们一点注视和回应,不断地说着爱——爱,可笑至极,亚历山大听说过他们之间事情的碎片。

来源于某些多嘴的看守者,狱卒们大肆造谣着年轻女囚犯的罗曼史,粗俗无礼的开着低贱的玩笑。

亚历山大无端地觉得有些烦闷,他慢吞吞地挪到铁栏杆的边上,看向那个安静的囚犯。

她的银发已经很脏了,他们只有在下雨或者有雪的时候才能得到一点水来清洗自己,那些银白如月光的长发被粘连成一绺一绺,披散在她身后,几乎将单薄的女孩整个包裹其中。

拉斐尔·奥古斯丁,亚历山大隐约记得这个名字,他舔了舔嘴唇,想要打个招呼——这是整个阿兹卡班里最安静的囚犯了,他从未听见过她尖叫,或者咒骂自己的命运,或者在摄魂怪前来寻找零嘴的时候恐惧的咆哮。

或许她会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亚历山大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他当然不安心于在阿兹卡班死去,成为一具仅有名字的枯骨,被埋葬在全是青苔的石块底下。他甚至原本不该被送来这里,他出身纯血巫师家族,在魔法部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有一份月薪十个金加隆的工作——他刚满十八岁,年轻而意气风发。

可他的姐姐,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姐姐,父母早逝之后、会在他噩梦时搂着他给他讲述故事的姐姐,他那美丽的伊丽莎白——是一名哑炮,她出身于纯血巫师家族之中,却对魔法一窍不通。

某一次她来到魔法部看望过他之后,就被那些视非巫师为玩物的纯血巫师看做猎物,亚历山大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彻底的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那些畜生却在一边嬉笑着询问谁敢对着那美丽的尸骸丢出不可饶恕咒。

因一个哑炮杀死纯血巫师,这无疑被视作他对于自己血统的背叛,他所有的辩护都被人为扭曲篡改,他那再无音讯的远亲家族也不肯多伸出半点援手。

或许是因为摄魂怪靠近了,亚历山大只觉得自己内心那些被刻意压制下去的痛苦沿着干燥的喉咙窜上来,满嘴都是血腥的铁锈味。他低声的喘息着佝偻下去,伸出手死死的抓着铁栏杆,任由冰冷的铁粘掉他掌心的一层皮肤。

他憎恨被纯血巫师把持的魔法部,那些腐朽的,肮脏的,被数百年甚至更长的岁月掩盖其中的傲慢,他想要一个新的魔法部——只要给他机会离开这里,只要给他丁点机会,让他离开这里,找到他的朋友们,他就能寻找到更多痛恨这泥淖的人一起把它彻底洗干净。

摄魂怪离得更近了,它们嗅到了不同于快乐和绝望的情绪,好奇的围拢过来。

也或许并非好奇,它们只是饿了。

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女孩突然看了过来,她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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