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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芒戈(2 / 2)

不言,只是安静地从他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被奥米尼斯猝然抓住了手腕,女孩细瘦的腕骨伶仃得能硌疼他的掌心,粗粝的指腹抚过的位置分明有疤痕的凸起。

拉斐尔任由他摸索着扯掉了及肘的手套,露出素白的肌肤,那里盘亘着丑陋的疤痕,刀刃在她狭窄的小臂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伤,即便已经开始愈合,也不难让人猜到当初伤口会带来怎样的疼痛。

“......拉斐尔,”奥米尼斯沉声说道,“菲戈教授说的是真的,那些被兰洛克打破封印之后流窜的古代魔法,你把它们吸收了,是吗?”

那些疤痕,它们来自于她自己。

精神的痛苦能让一个人崩溃,她在刚进入阿兹卡班的时候无法控制极度痛苦下的自我伤害,菲戈教授在第一次去见过拉斐尔之后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连夜去过原本应当已经封闭的地图密室,空荡荡的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四副巨大的画像已经成为了空白的画布,只有笔触留下的背景还能看得出这幅画曾会对来访者亲切的问候。

陈旧的封印无法将所有的、伊西多拉曾从人们身体之中抽取出的、凝结着负面情绪的古代魔法再一次关回去,拉斐尔别无选择。

她扯了扯嘴角,将自己的手从奥米尼斯的掌心里抽了出去,沉默着重新将长手套戴好:“从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一直盯着它,菲戈教授还告诉了你们什么?”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奥米尼斯缓慢地说道,他无声的收紧自己的手指,像是拉斐尔的手腕仍然在他的掌心之中,“...之后,我要怎么告诉你?如果塞巴斯蒂安醒过来。”

“奥米尼斯。”拉斐尔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定要这样吗?”

回答她的是奥米尼斯抿紧了嘴角,无神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给我写信,我会在暮色庄园。”她终于让步,眼神慌不择路的从奥米尼斯的眼睛上挪开,她无法和他对视,她无法允许自己装作若无其事,酸涩顺着眼眶蔓延,她几乎要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不得不感谢奥米尼斯现在没有举起魔杖以它来代替他的双眼——她的眼眶和鼻尖一起通红,她恨不得现在就抓着奥米尼斯的衣襟嚎啕大哭,好像数年前的某一天一样。

她始终无法在他们的面前长大,被困在十五岁那一年秋日的不只是他们。

她才是那个永远被囚禁在过去的人。

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在卢克伍德哀求讨饶之下那瞬间的心软,他们不会因为有一名身为阿兹卡班逃犯的好友而被质疑与指责,塞巴斯蒂安也不会因此失去自己的手指......

没有人比她清楚那血蚀的诅咒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如果不是塞巴斯蒂安自己果断的切断了那两根手指,如果不是她在途中抽走了诅咒里含有古代魔法的部分,他会失去的或许不只是手指,还有别的。

梅林啊。

拉斐尔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铁锈味从齿缝里顽固的钻进来,令人恶心的窒息感掐住她的脖颈,让她只能匆忙的别过头,踏入无光的影子里离开。

奥米尼斯轻轻叹了口气,袖口里隐约的红色光芒一闪而逝,他侧过身,伸出手去按下了病房的门,抬眼对上塞巴斯蒂安阴鸷的眼神:“你听到了。”

“我以为你会多做点什么让她留下,我都准备好要装着睡着了。”塞巴斯蒂安冷笑道。

“你看过她的日记,你也知道原因,我不想再和你争辩这个了,塞巴斯蒂安。”奥米尼斯平静地说道,“我收到了来自某些纯血巫师的消息。”

“说。”塞巴斯蒂安翻身坐起来,毫不顾忌自己左手上的伤口撕裂,再一次有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床单上。

“狐狸有它的巢穴,而今它竟胆大的走出。”奥米尼斯拖长了调子,像是咏唱一首诗的起始,窗外有光自缝隙里钻入,将他的脸掩藏在一半的阴影之中,唯独双眼被照亮,像有火焰灼烧。

“必有什么吸引它敢冒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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