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挡着,看不见面容。
“世子,这是?”路行舟的眼神一闪而过,纳罕的看向徐景煜。
“母亲染恙,请个郎中瞧瞧。”
京中官宦的女眷大多爱用女郎中,问诊时也不用那么难以启齿。
路行舟点头,朝徐景煜叉手,便又朝着皇宫而去。
见路行舟走远,姜离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
徐景煜则笑着摇摇头。
到了国公府,徐景煜便直接将姜离带进后院。
徐夫人头戴抹额歪在榻上,国公爷则大马金刀做在旁,长吁短叹着。
“行了,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何须你如此?”徐夫人嗔怪道。
国公爷张了张口,面露难色,见姜离进来,用手一拍大腿,唤道,“离儿,你来了。”
姜离朝国公和夫人行礼,便有女使搬了锦兀放在榻旁,姜离从药箱里拿出诊帕搭在徐夫人手腕上,瞧了瞧徐夫人,又望向徐国公,“才几日不见,怎的就病了。”说罢,诊起脉来。
徐国公挥手遣退了身边的女使,叹口气,才幽幽开口,“也不瞒你,你义母这是心病。”
姜离不明所以的看看徐夫人,“嗯?”
“前几日,你义母跟枝儿去庙了上香,恰巧碰见柳家那个混不吝的,那柳家竟然舔着脸让人上门来说和亲事。”
姜离意有所指的看向徐景煜,可是那日大街上碰见的柳家公子。
徐景煜点点头,“就是他。”
姜离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仅提徐阑枝委屈,更多是气愤,那个混不吝的真是异想天开到没边了。
“离儿,我这几日老觉得胸口郁郁的,咽喉也痛了,”徐夫人以手撑额,看起来恹恹的。
姜离收回手,拿出纸笔,刷刷点点,写下一张方子,转身交给徐景煜,叮嘱道,“挂花要现采的,阴干,蒸馏后取汤汁服用即可。”
徐景煜点点头,转身出去,让人煎制去了。
姜离满满收拢药箱,宽慰起徐夫人,“义母且放宽心,阑枝姐姐那么好的人,绝不该落入那样的人家,肯定有会还的余地,你快快好起来才是。”
徐夫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就是乍听之下,气血攻心了,伸手握住姜离的手,“你就够心烦的了,还要巴巴跑来一趟,义母给你添麻烦了。”
建安侯府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不用明说,也知道说的是什么,姜离笑道,“我相信官家自有决断,不会冤枉好人的。”
徐国公一听,爽快的一拍大腿,提高嗓门,“就是这个理,要是官家被盐官缠的昏了头,我就是拼着这张老脸,也要与他们争上一争。”
大有一副我看谁在老子面前乱嚼舌根子的架势。
话落,徐夫人嗔怪的觑了眼国公爷,转而,眉眼间堆了温柔,轻声道,“原本和建安侯商定要上门提亲的,可人算不如天算,竟出了这档子事,不过尽管放心,这门亲事,我们认定了,如果你和煜儿成亲,便是我徐家的儿媳,便是建安侯府有什么,你也.........”
徐国公猛咳一声,徐夫人便知自己失言了,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父亲和徐国公马背上的结下的友情,在危难之际还愿意拉自己一把,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尽管姜离心头酸楚,但义父义母已经为自己做了最好的打算,心里还是感激的,但事情没到那一步,自己还是想尽力博上一博。
压下心头的情绪,姜离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我明白义母都是为我好。”
见姜离并未恼怒,徐夫人觉得之前的郁结都好了不少,自己儿子别人不了解,自己还不了解,从小就对姜离亲近,以至于成年后对京城里的贵女疏远的很。
男人喜不喜欢你,不是光靠嘴巴说说的,他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时候,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徐国公夫人往前挪动了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离儿,你可属意煜儿?”
属意吗?自己早已习惯了徐景煜围绕在自己身旁,可那是属意吗?
见姜离露出娇羞的模样,却迟迟不说,丁点的担忧慢慢爬上徐国公夫人的脸颊,“嗯?”
“你愿意吗?”不知何时,徐景煜站在门口,负手在身后,脸颊上带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