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教习,我……”
冯青敲打着手心,淡声道:“那就先放下吧。”
蓝兰不敢高兴,也不敢真的放下,因为冯青最喜欢说反话,果不其然下一句,“放下后重新开始三个时辰。”
蓝兰咬牙笑笑,“不酸,一点也不酸,冯教习,我可以的。”
秦玉书在她旁边,盯着自己的剑尖,这些日子磨下来,她能够静心盯着剑一整日,褪去往日的浮躁后,她在脑海里一遍遍演练之前在试炼塔的招式,慢慢就能发现有哪些不同。
那时她知道那是傀儡,所以能够看一步走三步,能够不惧剑刃凌厉,紧盯着一处不放,她鼻尖闻着竹叶香,脑子却回想起试炼塔。
剑招慢放,少女在与傀儡练招时动作越来越近,秦玉书盯着春生剑,飘扬的竹叶落到剑刃上断成两节。
脑海里少女手拿木剑趁机更近一步,动作越来越块,手中木剑似乎只能看到残影。
冯青绕在弟子周围,秦玉书手臂稳的像是一个傀儡,脑海里的少女木剑向前一刺,秦玉书看到少女身上命门外露,轻声道:“败了。”
哐当,高阶傀儡胸口的灵石落地,脑海里的少女抹了把汗,“赢了,下次去三楼。”
秦玉书当时只觉得自己能够击败所有傀儡,理所应当的踏入试炼三楼,但是现在她能记起自己当时手握木剑的一招一式,破绽百出。
冯青站在她身旁,手指抵住剑刃,“知道那里错了?”
秦玉书手腕下压,春生剑的影子落到地上,跟冯青原来定好的位置偏了一分,她把剑偏了偏重新定位,“对不起,冯教习。”
散学后,秦玉书揉了揉手腕跟蓝兰几人告别。
她手里的弟子牌闪着微光,秦玉书去了炼器堂。
“这个”灼阳长老拿起一块竹叶样子的玉片,“天阶下品灵器,你这个水平,金丹之下全力一击都能挡住,三次之后变成凡器。”
“这个。”灼阳长老拿起一颗泛着蓝光的珠子,“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带在身上能够除秽去污,当个装饰品也不错。”
秦玉书一一收好,“谢谢灼阳长老。”
灼阳长老摆摆手,“进来。”
室内摆着一个巨大的炼器炉子,阿烈摆着扇子道:“师父,这两相克的材料在一块,能行么?……哎?秦师妹!”
秦玉书礼貌回应道:“阿烈师兄。”
阿烈站起身来,面上满是喜色:“秦师妹,你可算来了。”
灼阳长老上前拍了下阿烈的头,“小子风都扇偏了,起来。”
阿烈捂住脑袋,也没生气,“秦师妹,现在外面好玩吗?”
秦玉书点了点头,想到上次答应灼阳长老的话,“宗内倒是也别有风趣。阿烈师兄,你不常出门吗?”
阿烈摇摇头,小声道:“师父不准我乱跑。”
炼器炉颤动了下,室内烟雾弥漫,周围灵力开始躁动。
阿烈看着越来越大的雾气,嘟囔了句,“不会爆炸吧。”
火热的灵力越来越浓郁,秦玉书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她鼻尖沁出了汗,眼睛望着前面嗡嗡作响的炉子。
灼阳长老面色认真,空气中灵力浓郁的要凝结在一块,只见他手掌一拍炉身,一道泛着青光的灵器从炉子里飞出来。
空气中的灵力就像是被放了闸的水,化作一道灵力旋涡向着灵器飞去。
那是一只青色的剑鞘,剑鞘上没有繁复的花纹,显得十分古朴,同春生剑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但是又有很多不同。
阿烈脸上一喜,“居然成了,还是天阶上品!”
灼阳长老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剑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生剑颤动起来,秦玉书松开手,春生剑化作一抹流光快速飞向半空,半空中浮着的剑鞘一抖,直接挣脱灵力旋涡飞向炼器炉,春生剑在半空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处。
秦玉书一愣,“灼阳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灼阳长老冷哼一声,“我就知道。”
阿烈看了看憋在炉子里不出来的剑鞘,又看了眼秦玉书手里的春生剑,疑惑道:“为何不行?”
灼阳长老摆摆手,叹了口气,“行了,你剑挑剔着呢,它本就是神器,缺了它剑里的本源神物,再添多少材料也是白费,只有加上那物,才是它的剑鞘。”
秦玉书看着手里的春生剑,问道:“什么物?”
“神王骨,与这把剑材料里同生同源的神王骨。”灼阳长老抹了把胡子,“不过我劝你别再费力气了,拿布一裹一包也是一样,同一根的神王骨,说不定早在千年前就没了。”
“是吗?”秦玉书把剑收好,目光穿过炼器堂的四方小院,轻声道:“不过我觉得还是要碰碰运气。”
还愿殿,还愿殿,你真的什么都能还愿吗?
阴风划过长街呼啸而过,黑冥殿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