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乖顺地“哦”了一声,跟夏雨萱调换了位置,眼巴巴地望着他,等待下一步指示。
考虑到对手是水平不高的混双,为了兼顾“打得起来”和学球,秦岭决定先教前场的基本打法,他简明扼要地给杨桃讲解并演示了步伐和动作要领,并叮嘱杨桃:“过了你头顶的球不用管,我会尽量给你制造前场的机会球,你按照刚说的来打。”
接下来,每打一球秦岭都会一语中的指出她的问题,让她在下一球做出调整。教学过程原本还算顺利,不料中途却出现了意外。
一个打到中场右侧的吊球,秦岭判断杨桃应该接不到,所以和她同时伸了拍,即使他后来有尝试把拍收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两个球拍发生碰撞,秦岭的安然无恙,但杨桃的拍头严重变形,估计得报废了。
在三人茫然不知所措之际,秦岭沉着又迅速地拿过杨桃手中的球拍回到场边,从球包拿出剪刀把拍线剪断,以防进一步变形。他从球包里拿出另一只球拍回到场上,递给杨桃:“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抢球了。这只先赔给你,你的拍,我再想办法。”
杨桃接过球拍,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呆看着手中的拍,拍身几乎是纯白的,拉了蓝色的线,手柄缠了同色的手胶,是一只颜值超高的球拍。
“愣着干嘛?”秦岭出声把她唤回神,“不是说场子贵?”
杨桃:“……”某人可能对于拿她的话来怼她本人这件事已经上瘾了。
混双的对抗继续进行,杨桃用这只漂亮的小白拍打得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它比她原来的球拍还轻,击球感非常干脆,回弹效果和落点控制都变好了,一些以前她总是打不到位的落点,现在都能打到了,准确率还很可观。
反观球场对面,高强度满场跑的变成了夏雨萱和康家祺。订了两个小时的场地才打了一个小时出头,两人就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直接弃械投降了。
秦岭的视线从瘫在场边的两人转移到杨桃身上,“你呢?还打不打?”
杨桃目光坚定地回看他,用力地点头,“当然!”
由于变成了一对一的单打训练,活动空间变大了,秦岭又挑了前后移动的步法和吊球搓球的要领给她示范讲解,随后便开始了实战训练。
杨桃需要将秦岭打过来的后场高球吊到他的网前,然后从后场移动到网前用搓球来还击秦岭的网前回球,再从网前移动回后场去接秦岭再一次打过来的后场高球,如此循环往复。对于杨桃来说,这个训练的强度比刚才的双打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快散架了,转头看向场外的电子钟,结果绝望地发现才过了不到十五分钟。
但无可否认的是,这样的训练非常有效,成功打到目标落点的每一球都让她血脉偾张,随着练习增多,每一轮坚持的回合数都在刷新记录,也让她充满成就感。
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她倔强地咬紧牙关,耗尽体内最后一滴能量,愣是撑到了场地到点。
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杨桃跌坐在塑胶地板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坐着腰都酸得不行,她干脆张开双臂,曲着双膝,仰躺在地上。
杨桃脸上浮着运动过后的潮红,心跳快得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胸前还在剧烈起伏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刚刚走近的秦岭看见她这副模样,喉结轻滚,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的浅粉色从锁骨一路蔓延到他的耳廓。
操。
他心底咒骂一声,这家伙是没把自己当女生,还是没把他当男生?
秦岭强装镇定,神情严肃地俯视她,“起来。”
“啊……你别……别管我了!”杨桃手脚酸软得厉害,她觉得自己这一时半刻是起不来了,“你……先走吧。”
秦岭没吭声也没动作。
杨桃以为这人在担心自己,断断续续地补充道:“康家祺……也能……送我回去。”
在两人单打期间,夏雨萱今晚有约,歇够了就先走了,康家祺等到差不多快到点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秦岭的语气凶了许多,“我再问一遍,你起不起来?”
本来就累得只剩半条命,还莫名被凶,杨桃委屈得鼻子一酸,眼眶微红地瞪了他两秒便别过脸去,以示拒绝。
秦岭蹲下身,两只线条流畅的手臂分别穿过她的小腿肚和脖子,直接把她托了起来,除了双手绅士地握成拳,跟公主抱没啥两样。
身体骤然悬空的杨桃吓得本能圈住了秦岭的脖子,扯着嗓子大喊:“你疯啦!”
她与秦岭的距离近到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以及再一次闻见这人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打了两小时的球怎么能一点汗臭味都没有?
杨桃羞耻想到了自己,她衣衫都快被汗湿透,有没有异味就不好说了!
她连忙把手收回,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放我下来!”
秦岭小臂收紧,稳如泰山,甚至还有心思嘲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