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学生来说，最核心的问题就成了，卖什么？
杨桃也问了秦岭同样的问题，打算取取经，收集收集灵感。
“二手书。”
这……听着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但委实给了她灵感。
她可以做书签！成本低，价格低，有卖点，是个稳赚不赔的好产品！
周六下午，秦岭给杨桃打电话喊她去打球时，她正做书签做得腰酸脖子疼。这个产品的低成本是依靠她大量的劳动力换来的！
五分钟后，她捧着书箱出现在了秦岭家里。
“多个人多双手，赶快做完就可以去打球啦！”
“赚到的钱，我们二八分？你二我八？”
秦岭哼笑一声。
“你三我七？不能再多了！”
“钱我不要。”秦岭眼尾微微上挑，“先欠我一个要求吧，我暂时还没想到。”
“空头支票？”杨桃的警戒心适时上线。
“放心，我不会提过分要求。”
“成交。”
在帮杨桃做书签前，秦岭先进书房把自己准备要卖的书挑出来，搬到了客厅的落地置物架上。
杨桃大致地瞄了一眼，全都是些光是书名就深奥得看不大懂的书，与茶几上堆着的她那一大沓言情杂志加上夏雨萱友情贡献的时尚杂志和漫画杂志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合理怀疑，真的会有人买吗？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么重的书搬到了学校，结果卖不出去就太崩溃了……
秦岭在沙发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钟情于他家地毯的杨桃，“从哪开始？”
杨桃递给他一个成品，给他解释了整个制作过程。她所谓的书签，实际上是从各种类型的杂志上把好看的和有意思的图案，插画或者文案剪出来，背面贴上闪闪亮的银色亮面硬卡纸，然后拿去塑封，再把每个单独.裁剪出来，打孔，绑彩绳，就完工了。
她今天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杂志全翻完，把要做成书签的图案剪出来，贴上银卡纸，等下去打球时就可以顺路拿到照相馆去塑封了。
所以两人的分工非常简单明确，杨桃负责从杂志上剪下来，秦岭负责给它加个硬底。
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内容里，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些文艺的句子，看到特别喜欢的还会念一念，点评两句。
直到看到一句，一击即中杨桃的心房，她愿称之为全场最佳。
——你给我的沉湎，梦境里你法力无边。
她悄摸着抬眼偷瞄了对面的人一眼，如果拥有秦岭的世界是一场梦，她多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你这么喜欢文学，怎么没去学文？”
秦岭的问题让杨桃回了神，她觉得有些好笑，爱看小说被说成喜欢文学，顿时就高大上了。
“学理，是我做的第一个叛逆的决定。”杨桃眨巴着眼睛回忆道，“文理分科时我的文科排名确实要比理科高一点点，但我妈非要让我选文，一心只想我回来进个好单位安稳一辈子，说是文科对口专业多。大部分人都没那么幸运，可以找到自己热爱的东西，我也没有，但我至少知道我妈期望的那种生活一定不是我想要的。坚持选理，不过是想给自己多一点选择，见得广了，谁知道哪天就发现自己兴趣所在了呢？”
“我觉得做得挺正确的。”秦岭表示赞同，话锋一转落到自己身上，“我做的第一个叛逆的决定就是来这里，我觉得也很正确。”
“啊？原来你家人不同意你来这里？那你怎么做到的啊？”杨桃诧异得停下手中的动作。
秦岭陷入沉思，似乎在想该从何说起。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一段漫长的寂静后他终是开了口：“我爷爷老来得子有了我爸，传闻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而且他就是你口中的很幸运找到自己热爱的那种人，他成为了自由摄影师，满世界地跑，拍他想拍的照片。我们对彼此来说，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而我爷爷对我跟对我爸截然相反。可能是怕重蹈覆辙，他和我保持距离，从小就把我送到举目无亲的地方，极尽严苛地按照他的意志和方式……说得好听就是培养我，说得难听就是操控我。”
“那你妈妈……”刚问出口，杨桃就想起黎心颖的话，顿时收住了嘴。
“自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她，他们告诉我她去世了。直到去年我无意中听到爷爷和别人的对话，我才知道我妈是被他花钱送走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不知道，可能不利于他的接班人培养事业？的确，在他给我规划的生活里，根本就没有母亲这个角色的位置。”
“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有机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