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止走出公寓楼，边确认着林折简之前发过的课表边往艺术楼走去。
艺术楼有好几个出入口，他先在正门处找了个能看清的位置站着。
来往的人有许多，总有人投来目光，或是好奇，或是别的想法。
但许言止丝毫没有察觉，他只是一心确认走入大门的人群中是否有林折简的身影。
然而可惜的是，等第一节课开始，还是没见到人影。
林折简大约走了小门。
许言止低头看了眼手机，第二节课也是在这栋楼，比较过教室位置和食堂方向之后，他换到北边的小门等人。
门外有一排树，下面布置了几条长椅。
许言止买了瓶水，去长椅上坐下。
等到他再打开手机，重新从消息中寻找分手的线索时，才忽然意识到。
自己过来是要说些什么呢？
林折简肯定是觉得哪里有问题才想分手，可自己并不能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那就先说清楚自己一定会改，让对方直说就好？
许言止虽然觉得这个方法能解决问题，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奇怪。
他将聊天记录往上翻了许久，才发现林折简的消息在这个月初就逐渐变少了。
可是那之后两人也见过面？
既然不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她喜欢的脸，那又是为什么？
许言止陷入沉思。
他实在想不出。
就像他不理解林折简这么可爱、完美的女生会喜欢自己一样，他也想不通感情为什么会流失。
至今收集到的数据不足以让他推断出结论。
这是林折简才能回答的问题。
等待的时间因为内心在反复练习而不觉得漫长，许言止一下课就抬眼望向出口。
生怕自己再次错过，他站了起来，树荫恰好能遮住阳光，视线很清晰。
许言止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林折简。
她正一边笑，一边装作生气地说着什么。
两旁的人大约都是她的同学，有十个左右，神情很放松地仔细听她说话。
被林折简点名的那个女生也没生气，反而凑上去挽住了她的手臂。
接着，更多人和她说话，林折简一一回应。
许言止紧盯着林折简，脑海里的草稿忽然都想不起来了。
这样耀眼的画面在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自己面前，林折简似乎总是笑得有些拘谨。
他的脚步略微顿了顿，才有些好笑地意识到自己正在紧张。
她会不会并不想看见自己？
但至少要告诉她那句话“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改。”
先认错吧。
怀着这份期待心情，许言止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叫住她：“林折……”
道路尽头响起了同样的几个字。
有人在喊林折简过去。
许言止有些紧张地看向林折简，虽然慢了一步，但今天至少能跟她说一句话吧。
接着，他就看见林折简的眼神没有半分停顿地，轻轻从他身上掠过。
哪怕连一句客套的“有人找我”都不愿意说。
这是完全不想理会的意思。
向来看不懂别人表情，许言止此刻却能很清晰地意识到这份情绪。
他停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以往每次惹她生气，见面时林折简总会气消。
但这回，好像连她最喜欢的脸，也没法掩盖住自己的缺点了。
许言止下意识跟着林折简走了几步，林折简曾经和他说过的。
女生最讨厌被不喜欢的人死缠烂打。
就算他并不想就这么结束，也很想上前问个清楚。
但，应该尊重林折简的想法吧？
许言止停下了脚步，有些懊恼地慢慢走回宿舍。
-
林折简昨晚决定好自己不再做恋爱脑之后，睡得就特别好。
不过早起看见一堆问讯消息，又有些烦躁。
早八是艺术概论课，接着的也是整个绘画专业的大课。
看大家微信上找她的频率，估计整个美院都知道了。
恐怕会是难熬的一天。
林折简默默叹气。
果然，进教室的时候，有不少人在偷看她的状态。
可惜的是，她一切如常。
林折简没有刻意打扮，也没有满脸颓丧。
不多时，那些好奇的视线收了回去。
直到上午的课结束，大家都快走出教学楼时，林折简才被人叫住。
“小林，你分手了啊？”
林折简一听又是这个问题，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