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就老规矩对吧?”
“对。”
徐雁清在与老板招呼完后,转头看了眼沈坞,发现她的手揣在兜里,今天温度回春,只在15℃左右。所以沈坞只搭了件白色卫衣和外套,和浅蓝系牛仔裤,衬她腿长。
而徐雁清搭了件红色冲锋衣,身上的肥皂香味淡淡冲在她的鼻前,让她眉心舒展,低头一看他的裤子,沈坞噗呲一笑。
徐雁清上前扫了微信,两碗米线皆是他买单,在提好包装袋后,他朝外面扬头:“我家离这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沈坞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指着外面的车,轻轻的说:“外面那辆黑车,是你的嘛?”
“对。”徐雁清也不诧异她的想法,只是顾着往前走,在沈坞抬脚跟上他的步伐时,他还会回头,朝着沈坞笑。
在坐上他的车时,沈坞竭力呼气,只感受到车内米线的香味,还有短暂的祥和。虽说,他们都对对方不了解。
那年春天,她只觉得,徐雁清真的好爱笑,是个开朗的男孩,和少年前的他无异。
唯一有点遗憾的事,就是高中时,她只是他人生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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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坞在高中时,自卑到极点,甚至连走路都要低着头,因此还获得缩头乌龟的绰号。也就在那三年内,她悄悄暗恋上徐雁清。
无非就是徐雁清帮她解围,甚至还在那大雨滂沱的夜晚,为她挡下那群混混的攻击,那年,他住了一周的院,再次返校时,他就遭到好兄弟的调侃。
“都叫你不注意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齐闻阳笑的张狂:“骑车摔倒,可真是难为你这个车神。”
她只知道,徐雁清飙车技术一流,却不知他撒了个谎,明明是为了给她挡下灾祸,可却云淡风轻的笑笑就过。就像古代侠客,做好事都是不留名,引得少女芳心暗许。
她就是被救的少女。那晚大雨倾泻,她仍记得徐雁清对她说的话,甚至,沈坞都没注意到徐雁清倏然冷下的脸色。
他说:“跑远点,最好回家去。”
沈坞应了,转头就跑,少女跑得急切,甚至连头都没回,以至于后来,她在不知名处偷看徐雁清被人打的场景时,心里莫名揪了一地。
“要我说,你护那婊|子干嘛!他爹都把她女儿卖给我了!”那天,风吹得刮刮响,沈坞的眼泪急切流下,于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处,她偷偷报警。
“他爹是他爹,又不关他女儿的事。”徐雁清义正言辞的啐了口口水,嗤笑道:“人家又没答应,你这是违法……”
混混一脚踹上徐雁清的膝盖,让他咬着牙关,面不改色的踉跄半响,他扯着嘴角,只听到混混的话:“只要你给我欺负,我保证,以后都不找那小姑娘了,行不?”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少年心气高,面对他的循循善诱,只是抬了下眼眸,眼神满是讥讽。
后来的事,她全然没看见,她只记得,混混在他耳边嘀咕几句话后,他应了,紧接着,他就任人打趴下。
混混踹的狠,她反手就报了警,在警察赶来后,那帮混混就以故意伤人为由,做了牢。那天,她爸领她回去。
“谢谢。”沈坞冷得瑟缩着身子,在看向徐雁清时,她词穷。
那会,徐雁清捂着腿,他身上满是血痕,但他不顾脸上的狼狈,反倒笑着对沈坞说:“你这声谢,值得。”
甚至因为他这声笑,在她回家后,被爸爸提着皮带抽了一顿后,她哭的时间足足缩短了半小时。最后,她带着少年对她为数不多的温暖,她蜷缩着身子,慢慢睡着了。
不就因为,她不是男的么?爸爸一直对她有偏见,甚至就连哥哥无所事事,他都舍不得打,就像是怕抽到自己的手心手背,他呵护得像颗宝。
那天,她做了好长的梦,在梦结束后,她就爱上了永远不会有交集的男孩。
都说少女怀春的爱恋最为纯粹,她又何尝不是?爱意生根发芽,愈发不可收拾,她打起了上下课都偷偷观望的幌子。
每次,她在前门路过徐雁清的桌子时,都会发现桌肚满出的情书,还有一些女孩送给他的一日三餐,还贴有爱心标语。
但她只见,徐雁清的这些情书,最终都会被他兄弟一顿清理。他从不吃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也全都被他兄弟分赃完毕,久而久之,她稍微动起的表白心思,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于是,她生平打起了写日记的爱好,不过她都不会放在家里,而是借着偶尔回奶奶家的由头,她偷偷藏在那颗梧桐树下,隐藏着自己的爱意。
甚至在整一个高中内,她都没与徐雁清有任何交集,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都说喜欢一个人是件最大胆的事。
她会绕大半截路,骑过他踏过的长廊尽头,拿着冰棍,独自坐在角落处,舔着冰棍,看他进球,欢呼喝彩。
就算他没看见,不过,她不在乎。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