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原因而发生了。”
谢遥脚步骤止。她感到灼热的目光快要把自己的后背烧出两个大洞来,回身一看,却只看到了一双弯弯翘起的桃花眼。
“子曜把这样的秘密告诉我,可是对我趟开心霏了?”
韩昭无语。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我一直在想,为何我会来到这个世上。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否只是为了给在那一个世界死得窝囊的自己出一口气?”
谢遥依旧笑着,笑意却是渐趋柔和:“你也许觉得自己死得窝囊,但上一世的韩相活得绝不窝囊。”
韩昭摇摇头:“我一直活在南阳侯的影子之下,为他笑,为他哭,以他的志为志,其实直到做到了尚书令、斗倒了各大世家,我也并不快乐。 ”
谢遥一愣,温柔的微笑染上了苦涩之色。他以为,至少在自己背叛了她之前,她还是曾经以目标达成和位极人臣为荣的。没想到……她一直都不快乐。
而那是因为自己。
见他不说话,韩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今日萧侍御问我,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是真的为天下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口气——所以,我回到了八年前得以重活一次,是不是只是上一世死得窝囊,来到这里是为了出那一口恶气?”
谢遥摇头,定定的看着她迷茫的双目,声音幽幽:“或者只是有人执念太重,让执念变成了现实。”
“执念?”韩昭想起自己死前的三个愿望,哑然失笑:“难道是我当时的怨念,让我重生在了和楚桓一起之前,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
“不是怨念,是信念。”谢遥负手转身,她只看得见深绯官袍的背影。 “只要你足够相信一件事,这天地之间自会有一种力量去替你完成那一件事。”
韩昭淡淡道:“怀远信吗?”
她终于肯直呼我的字了。这竟是他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
“我信。”谢遥回头一笑,那笑灿烂如日光,给她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我相信在一个没有楚桓的世界,子曜会展翅高飞,活得自在。”
韩昭歪头想了想:“所以,我回到八年前重活一次,甚至是你和我师兄也回来了,都是因你的信念而起?”
谢遥但笑,不语。
韩昭疑惑道:“可是,若我执着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是为执念所困,还是活得自在?”
谢遥:“例如荆州刘氏之事?”
她这还没说到点子上呢?
谢遥把从政事堂出来就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公文递到她面前。
韩昭一惊:“不是依照惯例派寺丞前去的吗?”
“所以我才走了政事堂一趟啊。”谢遥一脸无辜。 “相公们认为欺瞒户籍事关重大,派我去既不用借服,我的身份又镇得住人。”
他的身份,说的怕不是那四品大理少卿的身份,而是谢家家主独子的身份。如今政事堂里有三位宰辅,背后都是一方家族势力,扬州一案牵涉顾氏,如果顾氏就此倒了各大家族既想分一杯羹,但更忧虑的是就此唇亡齿寒。如今这大理少卿就是谢家公子,到了扬州既能说得上话,又能“顾全大局”。
至少相公们大概是这么想的。
“荆州的事你不用过于担心,先把信送到稳住刘逢之父子,然后我们尽快下扬州,这事处理好了荆州的问题许就迎刃而解了。”他的声音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她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
见她乖巧的样子,他不知有多想去如前世一般伸手揉揉她的头,被自己死死忍住。
韩昭没有瞧见他的异样,垂首轻叹:“我只望均田制快些实行,我们尽早起程,一切就还有救。”
听见那自然而然的“我们”二字,他的嘴角又不争气的上扬了。 “政事堂的相公们已经在草拟新制,子曜可以回去收拾行囊了。”
韩昭猛然抬首。 “相公们竟然同意了?”
谢遥笑得那是一脸无辜:“刚才不就说了么,在下的身份,还是挺有用的。”
她骤然明白了刚才政事堂里发生的一切。相公们需要作为谢家子的谢遥去为扬州户籍一案作出判决,而谢遥需要相公们去通过并实行新政。她的理想,竟是要以他的妥协去成全。
千言万语,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谢遥轻轻道:“其实地方官员和高门世家之间固然私相授受,但当中也有不被权力腐蚀的、真心为民的父母官。我向相公们自请去扬州,也是想要护住这些人,新制在地方上的执行还要多多倚赖他们。”
韩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挺深谋远虑的。”
隐约之间,面前绯红的身影竟仿佛和记忆中的云锦紫衣重叠。
那个人曾经教她,为官之道,在于妥协;他手把手的带着她,和世家大族作出交易,学懂了在不让君权的情况下妥协,又学懂了在搜集到对世家不利的情报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