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我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那么多事的,百闻不如一见,我去问了几个惯犯,盗窃这个级别的公寓,靠撬锁基本是不可能的,有能力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恰好盯上祁荔的可能性也很小,于是我根据祁荔出门的时间,重新制定了几个盗窃方案——”
“一,从隔壁邻居家翻入,有点反人类,毕竟外墙平整光滑,没有阳台,能跳过来的,只有蜘蛛侠。”
霍隆吐槽道:“我还以为你要来一句你也行。”
张肆玉:“有工具或许可以一试,但我认为一般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做。”
张肆玉继续道:“二是借楼上一户或楼下一户,思路跟一一样,都是要进入别人家里,区别是从跳跃改为一定的攀爬,不过根据我对上下几户的调查,这种可能也很小,他们家中并无疑似遭遇盗窃的情况,也没有遇到过陌生人进门。”
霍隆:“没人的房屋,你没私自进去调查吧。”
张肆玉:“·3·”
霍隆:“别给我打电话打一半突然发表情!下次提前给我说一声,听到没有!”
张肆玉敷衍:“嗯嗯,所以我又想了个办法,或许,可以借助外墙清洗工人的身份,这样即安全,又可以准确到他想要的楼层,就是处理身份会费些时间。”
“不过他显然没费这个时间。”
张肆玉道:“祁荔参加颁奖礼的那段时间,这栋楼的确进行过高空作业,但他们工作都是两人成行,还有很多严格的程序,根本不存在钻空子的可能,而且,他们出工当天还拍了短视频,证据确凿。”
霍隆听到视频,询问道:“他们会不会有可能拍到了祁荔家中的情况?”
张肆玉道:“发出去的不敢放住户隐私,不过倒真是拍到了,也真是什么都没有拍到。”
“看来只是空房间,他们并没有拍到什么特别的。”
霍隆很快明白。
“所以排除这些方案以后,我只有加上难度,选择了唯一一个可以直接避免与人接触,但最过冒险的方案。”
她望着楼顶的方向:“从天而降。”
“考虑到当天的天气,温度,风力,我特地跳过昨天,选择风更大的今天来测试,天台的风果然很冷,吹得我的安全绳都在晃,如果是没有经过专业的攀爬和下降训练的普通人,那我认为,嫌疑人应该至少捞走几百万的珠宝才划得来。”
霍隆问道:“以你的体能,能估算出嫌疑人大概在什么水平吗?”
张肆玉想了想:“他绝对不会太瘦弱,否则高楼的风就够他喝一壶,并且,下至祁荔家中,还需要破窗而入,这种窗玻璃为了防风保暖,制作得很坚固,但他还是打开了,大概率是使用了工具暴力破解。”
霍隆:“排除了非暴力破解的方案吗?”
张肆玉摇摇头:“不能排除,虽然我暂时还没想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霍隆抓住了关键词:“也就是说,你是暴力进入的?”
张肆玉立马否认:“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像是那种人吗!”
霍隆:“……你觉得呢。”
张肆玉:“好吧,实际上,我下到这层楼的时候,正好,窗户是开着的,我跟一个不知道怎么偷偷溜进祁荔家里的犯罪嫌疑人对上眼,两眼对四眼。”
她故意放大了这句话的音量,引得记者的不满:“我是追求真相的记者,记者!不是嫌疑人!”
“在我看来你们都差不多。”
张肆玉耸肩。
霍隆:“在我看来你们也确实差不多。”
“喂喂喂我怎么能跟他们沦为一谈,我可是为了真相,不然像你们那样一个个问过去,那得查到猴年马月。”
张肆玉单手交替抛着摄像头和录音笔,突然神秘地对霍隆道:“你猜,我都费了这么大劲进入的房间,这个带框架眼镜才能看清人的记者,是怎么进来的?”
霍隆早就想问这个问题:“赶快放。”
张肆玉一把握住两样落在她手心里的东西,微微仰起下巴:“是当事人唯一信任的人,她的编辑兼经纪人——钱雁雁放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