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刀。
“果然,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在下是玲奈的爸爸,月华的丈夫,梅村蛾次郎,该怎么称呼你呢?少年。”
“宇智波佐助。”
溪水泛起涟漪,风吹草动,凌厉的刀锋瞬间闪过,瞬息之间那个叼着杂草坏笑的男人就奔袭到面前,少年张大的瞳孔从黑色变成红色,右手提出的苦无放置在所有可能攻击的位置,却不出意外的扑了个空。
扑哧——
莫名其妙的嘲笑之后,只有一只失去翅膀的虫子被男人玩味的举在刀上。
“在下并没有和你比试的打算,不过是怕这只毒虫咬人,神树周围可是非常危险的,没人和你说吗?佐助。”
“现在,知道了。”这就是武士吗?
少年眼中的戒备不曾消失,苦无被收起,右手却抚摸着草薙剑,气氛焦灼,只有风声吹动。
“哈哈哈哈!别在意,在下只是好心提醒,最近像你这样莽撞的孩子可以不少,哎!真是头痛啊!你现在是在找离开的路吗?”
“嗯。”
好心的武士依旧是那副松散不羁的样子,皱着眉,摸着自己的胡渣,满脸都是故意装出来的烦恼,状态变化好像完全没有刚才挥舞刀剑的气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
“真的不考虑留下来吗?”掩面苦恼,这一次是真情实感的烦恼。
“不。”
少年松开了草薙剑的剑柄,留在这样的地方不是宇智波佐助的未来。
“如果离开这里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你也接受吗?”嬉皮笑脸变得庄重严肃,没有玩笑。
“代价?”
母亲、父亲、宇智波一族的族人都死了,宇智波鼬也死了,活着的代价已经失去意义,如果是真的死亡那也没什么不好,抬起头,少年的眼里只有那颗参天巨树收入眼中,黑色的瞳孔倒映不出任何光泽,这次连眼泪也没有。
接下来的人生只余失落失望,没有什么难以想象,更没有什么必不可少……
“算了!算了!别在意这些,反正出去的路确实能在神树附近找到,这把刀就是前两年去铁之国打造的,这花纹真是美丽!不过…现在能麻烦你帮在下个忙吗?”
长大以后遇到的人都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假话和胡言乱语的废话,鼬,看来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又多了一项辨别人心和谎言的素质要求,黑发少年步伐不断加快,艳丽的火红写轮眼却随着男人毫无防备的背影和前进的方向逐渐褪去,树影遮盖的位置是一片巨大的黑色。
他不理解但必须学会理解,该长大了,因为从此以后只有一个人,宇智波佐助也要变成将前后矛盾变成理所当然的大人。
“拜托你了,这么大的猎物在下一个人真的来不及搬运。”无奈却又充满骄傲的语气,要不是刚才遇到的那两个小鬼也不至于没分寸地一击毙命,降服一只垂死挣扎的猛兽可比对着这么一具抬不动、运不走的残骸有意义……
与周边的树木差不多高的庞然大物,正面一击贯穿脑部,比他小时候遇到的那只还要大很多。
野猪……
和哥哥一起狩猎的那天好像过去了很久。
“其实今天玲奈的妈妈要回来了,在下也不是不招待你们,就是这头野猪要是能当天处理会更好,哈哈哈哈!拜托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竹制扁担被推到少年面前,以及一位满脸讨好的硬汉大叔。
“好。”
春风吹拂高起的芦苇荡,白色的肉肥兔从两位小巧的挑夫背后跃过,一下跳入莫名出现的深坑中。
“对了,佐助,下次不要白天来这里,有些村民是很讨厌外来人的。”
“嗯。”
不知是运动过度还是身体还未痊愈,少年的额头上留存着微薄汗水逐渐增多,身上原本的伤口开始撕裂,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一脸理所当然的云淡风轻。
“其实,村子里也是有人从这里出去,但那群家伙…对了,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料理!”
“没有……”
前方是絮絮叨叨的武士大叔,中间是比小山还沉重的山中猪怪,只有后方是初来乍到的忍者少年,两个人的脚步慢慢消失在尽头。
“啊…呼,他们终于走了,麻衣子没事吧!”
躲在灌木丛的绿发小男孩赶紧跑到刚才约定的树下寻找同伴的踪迹。
“龙一君,我在…这里。”小小的脑袋是两卷粗壮的麻花辫,小女孩爬到了树梢的最高处,瘦弱的身影隐藏在枝干后,然后颤颤巍巍地朝着下方的同伴招手。
“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绿藻头和自信开朗的微笑,与绿意春色一样沁人心肺。
“嘿咦咻!”
“哎呀!”
两个小小的孩子在重力的作用下跌落在草地上,身上、脸上都是污渍却相视一笑,满满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