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一天病假再到公司,简舒竟感觉心中有些惴惴。
前天晚上和康轩的那顿饭,赵京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的面子狠狠撕扯了下来,什么傍富二代,攀高枝儿,破产……难听的话应有尽有。
当时公司的人并不只她和陆杨两个,陆杨还另外带了几个得力干将。
经历过从前那些事后,简舒深知风言风语传播得有多快,而一旦传播开来后旁人又会看她,即便表面上不会,背后总是会议论纷纷。
她淡定自若地进了办公室,比她早到的同事抬起头跟她打招呼,顺带关心了下她的身体,并没有再八卦别的,简舒不清楚他们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陆杨到了公司后,将她叫进办公室说了些话:“前晚上的事我跟他们说过了,叫他们不要乱说,公是公,私是私,私底下的事谁也管不着,我也只管工作上的事,你向来能干出色,以后放心好好上班就是。”
不管陆杨这套说辞几分真几分假,是不是在笼络人心,简舒都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陆杨笑着说:“你上次挑的那个娃娃我女儿很喜欢。”
前不久陆杨还在上幼儿园的女儿过生日,简舒听说后纠结犹豫了一番,还是买了个布偶娃娃当生日礼物给了陆杨,现在看来,这礼物送得挺对。
身在职场,哪能不拍上司马屁,不跟上司搞好关系。
有了陆杨这番话,简舒悬着的一颗心渐渐放下,她回到工位上,正要继续工作,手机却收到一条消息,她瞄了眼,是聂景忱发的,瞬间就没了打开看的欲望。
她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调成静音,继续看项目资料,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她才记起这事,翻开手机一看,聂景忱发来的是:「晚上我有事,老高会去接你。」
果然不该看的。
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整个下午天色灰蒙蒙的,雨要下不下,闷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直到简舒下班,这雨依旧没下下来。
老高开着车等在公司楼下,他似乎是怕简舒找不到,站在车身一侧等候着。
简舒和同事一起下楼,同事眼尖,一眼看到那辆名贵豪车,啧啧两声:“那可是去年限量发售的一款,价值千万,停在我们公司楼下,也不知道是来接谁的,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简舒顺着视线看去,看到候在车旁的老高,不禁无语。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过的同事纷纷驻足,朝那辆车投去目光,她都不敢想象,要是今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中上了这辆车,明天公司里会传出关于她的什么闲话出来。
她借口上厕所和同事分开。
躲在洗手间里,逼仄狭小的空间,却让简舒自前晚到现在一直翻腾不已的心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久违的独处世界,没有人来打扰,真好。
可不过才安静了十多分钟,手机的来电震动声还是无情地破坏了她的小小世界。
她知道是谁。
她不想接。
手机一直震动到自动挂断,又锲而不舍地打来第二次。
保洁阿姨“咚咚咚”敲门:“里面有人没有?”
简舒无奈应了一声,在阿姨打量的目光中从里面淡定走了出来,到洗手间外将电话接了。
“你让老高把车开到马路对面的银行门口,我在那儿上车。”不等聂景忱说话,她就先开了口。
聂景忱默了一下:“好。”
酝酿了一整个下午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雨幕淹没着来去匆匆的行人,简舒打着伞走到马路对面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她跟老高说:“高叔你以后来接我就直接停对面,也不用下车等我,我下班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老高倒是猜中了简舒的心思,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简小姐是怕被人看见吧,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明天换辆低调点的就行,今天也是因为第一次来接您,才下车等着的。”
简舒刚想点头,还是不放心地确认了一句:“你说的低调是指什么车?”
“就一辆普通的卡宴,那车很久不开了,您要是不喜欢,还有别的。聂家车很多,但都放着不开,都是从前老先生买的,二少对车没什么兴趣,但是老先生和大少是非常喜欢车的。”
有钱人开车跟挑衣服一样,简舒只能沉默以对,她对车没什么研究,但想起从前她爸还在世时,家里最好的一辆车似乎也就是卡宴。
想了想她还是说:“随便开什么车吧,还是到马路对面等我。”
老高愣了下,然后说“好”。
过了会儿,老高又说:“简小姐,之前骗你那件事,我跟您说声对不起。”
车外风雨交加,风声雨声夹杂着汽车疾驰的呼啸声,嘈杂不已,简舒的话语淹没在其中:“那事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你用不着道歉。”
主导的人是聂景忱和赵京轩,骗她的也是他们两个,老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