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娴听了,心算是彻底地放下了,“既然你们两口子都这么说,那……我这儿自然也就没别的话说了。这最后就要看看云彩那孩子愿意不愿意了。
如果那孩子摇头,那咱们就当什么都没说过,她依旧是我的干孙女儿,是你们的侄女儿;
要是云彩愿意,那就皆大欢喜了。”
“行,这事儿就听姑母的。”金氏痛快地拍板决定,何文承也跟着点头。
“既这么着,那我还有句话要跟你们说。”何世娴想了想,又道。
“姑母您说。”金氏就是个爽快人,如今,儿子的亲事算是成了一大半了,金氏这心里就像是三伏燥热的天含着个冰流子,从里往外那么舒爽畅快。
何世娴看着金氏那急切的眼神,也笑了,“刚刚我跟你们说怕你们嫌弃云彩这孩子命苦,是个孤女,怕你们说她身世不吉利。
其实呢,我收了云彩之后,曾遇到过一位相术大师,大师给云彩批过八字看过相。
我们和那位大师完全是是萍水相逢,那大师当时直接就说出来云彩嫁人之前命苦,与父母的缘分浅。
但是,她将来嫁了人之后,那可是一等一的旺夫的命、旺夫家的命。”
“哦?还有这说法?”金氏好奇地睁大眼睛。
“可不是。那子英毕竟是我孙儿,是何家的独根苗,我这个做姑奶奶的总不能不为他着想,更不能害他不是?”何世娴语气肯定地说道。
“那大师怎么说?”金氏又问。
“那大师说,这云彩就是个旺夫命,旺夫家的命。
我之前也想着,要是你们真能不嫌弃云彩,真能接纳她,那对咱们何家来说,可是一件顶顶好的事。”
何世娴说到这儿看向何文承和金氏夫妻俩,夫妻俩的眼睛都直直地看向何世娴,等着她说出下文儿。
何世娴抿嘴一笑,“是这样。你们别看云彩年纪小,还没有及笄,可是啊,这云彩在生意上那可是从娘胎里就学会了的,不管是心算、珠算、还是经营铺子,那可都不是生手,都不是外行。
将来子英是要读书走科举之路做官的。
可做官的人不能做生意,做生意的人又不能做官。
然而,咱们何家这一辈人丁单薄,只有子英这一根独苗。如果是这样,那将来子英就必定要舍弃一样。
他又爱读书,如果断了他的仕途,让他回家来做生意,也是委屈了这孩子。
可要是何家有了云彩,那问题就都解决了。
云彩家就是做生意的,生意经云彩都懂,将来子英读书、科举做官;云彩呢,可以在子英的身后帮着你一起替他掌着家;
还能帮着文承一起照料着家里的生意,这不是挺好吗?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照姑母这么说,还真是好事儿呢!
要是咱们何家真找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就知道绣绣花,看看书、吟吟诗,甚至连拿根绣花针都嫌沉的女孩子嫁给子英,或者真找一个只能和他一起谈诗论文却不懂生意的,那将来我们百年之后,何家的生意可怎么办呢?”
“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何世娴笑笑说道。
“怎么?”金氏疑惑地问道。
“云彩将来能帮着文承一起照管着何家的生意,这只是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那云彩在诗书一事上也是通的,就是让云彩和子英谈诗论文,那云彩也是接得上话的。
子英读书,云彩红袖添香,这更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