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院出去,于毛榉树下放缓了步伐。
风将我的眼睛吹得干涩,我怔怔地立在那儿几秒,然后坐下来。
他在情人节给了别人祝福和礼物,却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
我苦恼地捂住了脸,我知道这一切都怪我,我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我把错误全都归结到了我自己的身上。
他无所表示,好像要我自己去从他的言行举止之中挖掘出一句“就这样结束吧”,而他同样清楚不需要他做解释,我弄得明白这一切。
我在这里静静地待一会儿便站起身,回了寝室,把包放到桌子上,坐在床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伯斯德已经躺下了,背对着我翻着什么书。
我想我也该早点休息了。
我把今天的书本拿出来,将明天需要用的书放了进去。突然,我从包里翻到了一个小盒子。我打开它,里面是几枚巧克力,还有一张未署名的简单但很精致的贺卡。
[情人节快乐。]
我愣了一下。在我嘴角扬起一抹酸涩的弧度同时,我感受到了脸颊上滑下来的温热。眼前的字迹已经完全模糊了,但我依然认得。
是奥赖恩·布莱克。
当我抱住肩膀伏在桌子上,整条胳膊都被浸湿的时候,我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
我对着幽蓝的窗口,控制着酸痛的双眼不去眨动,控制着呼吸努力不发出声音。我感觉我快憋过气了。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在哭什么。
我认为我既不是因为里德尔而难过,也不是因为奥赖恩的贺卡而欣喜。
我只感谢他有在喧哗热闹的人群里注意到一言未发的我。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不是那些嘈杂的情绪与我无关,而是我没有去关注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关注我,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