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做完这一切,我在外袍上施了个幻身咒,然后裹紧了袍子。这时我突然想到,练了这么久的幻身咒,现在用在自己身上,也该可以做到了吧?于是我念完咒语,把手伸出袖子,眼睛看到的却是空无一物。
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寝室,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我照旧和往常没两样,按时去上课,坐到奥赖恩旁边,向他借借笔记,讨论几个问题。
没过两天,邓布利多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他打败了格林德沃,格林德沃被关押在奥地利的纽蒙迦德的消息。所有人都很高兴,大家都在为此庆祝,除了我——还有邓布利多本人,好像心情也并不愉快。
我也不知道我是以一种怎样的态度度过了接下来的时日,总之我的大脑意外地很冷静,成绩甚至都比以前提高了一大截。
但事实上,我经常会在夜里,躺在床上,就像一具空洞木然的冰冷尸体。我渐渐搞不明白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每当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我都会为自己的懦弱和颓唐感到一阵阵恶寒,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支撑我到未来的东西,我的生活自此失去了全部动力。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霍格莫德。从早上醒来开始,我睁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
伯斯德像往常一样默默收拾好东西,打开门出去。
“你不去吗?”门在关到一条缝的时候停住了。
“你先去吧。”我反应了几秒才回道。
等她关上门离开了以后,我一瞬间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好像缓和了许多。也许是从她借我香水那一次,也可能更早些。随着年龄增长,心智成熟多了,那些幼稚的口角争纷似乎也不重要了。我说不清我生活中的哪部分在慢慢变好,哪部分在变糟。但总的来讲——至少到现在为止,真的很糟糕,这让我快要被浑身的乏累淹没了。
我练习了一会儿咒语,看了看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望向窗外散着光圈的幽深湖水,气氛安静得有些无聊。
与其浪费时间,倒还不如去趟霍格莫德随便走走,找点事情干。
我收拾好东西,上了五楼,凭着记忆绕过那套盔甲,走进放着镜子的房间,通过背后的暗道去了霍格莫德。
我忘记了戴围巾,风和着雪花钻进领口,我猛地打了个寒战,裹紧外袍。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转转了,好像几乎所有有关霍格莫德的回忆都是和里德尔一起,然而现在我一想到他却只有皱紧眉头,默默深吸几口气去平复起伏的胸口。
这事还不算完呢。我想。
起码……也要让他付出些代价吧。
我在帕笛芙夫人茶馆的透明玻璃窗前放慢了脚步。这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热腾腾的雾气在发涩的眼眶中散开,面前的一切逐渐成了朦胧的影子,落在我眼皮上雪花的凉意使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就顺着滑落下来,在我脸颊留下一行迅速风干的冰冷。
忽然,我颈间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一条绿围巾轻轻搭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愣了愣,刚涌上来的情绪一下子止住了,转过头,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含蓄的黑眸。
“不冷?”
“还好……”我这才发觉脸颊都已经冻得发木了,我缩了缩脖子,鼻尖碰到奥赖恩的围巾,一丝很清淡的香气占据了我的嗅觉。
“要进去坐坐?”他问。
“不了吧。”我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是很敢直视他的眼睛。
“就随便走走吧。你不冷吗?”我问他。他没说话,摇了摇头。
我盯着鞋尖,看着自己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余光一瞥,旁边空地有几个人还在堆着雪人。我想起海格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下雪还经常叫我还有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一起玩,只可惜后来,我自己就再也没有那么开心地玩过了。
所有所有的遗憾和不幸,几乎都是拜一人所赐,而我现在却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我蹲下来,从平整的空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了球。从我眼睛里滴落下来两滴水珠落到小雪球上,很快就隐匿其中,消失不见。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奥赖恩发觉我停下了,往回走两步,也跟着我一起蹲了下来。
我用石子和树杈装饰上去,在我手里那巴掌大的小雪球看起来倒也有了点雪人的模样。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给你。”我给它放到奥赖恩手里,拍了拍袍子上的雪,直起了身子。
他看着手里的小雪人,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无奈还是什么。
“挺可爱的。”他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要化了。”我说道,“说不定用个冰冻咒还能维持久一点。”
他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另一只手还在兜里,没有拿出魔杖,语气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