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用,马人不一样。”里德尔出奇地显现出了些许耐心,“既然不愿意,那就不强求,对我们既没有用处也没有威胁,没必要因为几句口角惹怒这个族群,那样无异于打草惊蛇,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哦。”克拉布朝一旁的诺特翻了个白眼。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阔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我们尝试着用荧光闪烁驱散这些雾气,但很显然没能成功。越是继续走下去,雾气就愈加浓厚,我们只能聚拢一些,防止走散。兰布西跟在里德尔旁边,我自然要离他远点,于是和阿尔法德走在了并排。伊琳娜有意无意地向我这边靠近了些许——她一直热衷于盯着我,只要我离里德尔稍微远一些,她就生怕我搞什么小动作一样,可是我跟里德尔走近些,她又总是用她那双棕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恨不得亲自在我和里德尔中间隔成一堵厚厚的墙。
“这是毒障。”伊琳娜皱着眉头说道。
还好,里德尔事先让我们每个人喝下了解药,他很清楚血笼花的生长环境,也做了不少准备工作。
不一会儿,雾就浓到我们完全看不见路了,我甚至只能看得见离我最近的伊琳娜和阿尔法德,稍微远一点的其他人都不见踪影。
四面八方传来草被风吹动的声音,可是这里没有风——如果有风,毒障早就应该散去了。
“小心点,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提醒道。
前面的里德尔忽然停下了脚步,我没有丝毫察觉地继续往前走,差点撞到他身上。
一道咒语打了出去,我看见有一个黑漆漆的尾巴似的长东西缩回了雾里。
“什么东西?”兰布西警惕地盯着它消失的位置。
安静了没多久,我的余光瞥见阿尔法德踉跄了一下,他闷哼一声,向左边打出咒语,又是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它再次缩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用火焰咒。”里德尔淡淡地开口道。
周围都是些草木,很快就被火焰点燃,高温直冲而上,雾散开了不少,作用十分显著。我捡起一根粗一些的木棍,点燃了顶端,其他人也纷纷照做,我们在火势影响得更大之前熄灭了它们,拿着火把继续探路。
没走两步,阿尔法德突然跪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想把他扶起来,他身子一沉,手撑在地面,晃了晃脑袋。
“怎么回事?”伊琳娜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近蹲了下来。她伸出手,碰了碰阿尔法德的左臂,我转过去一看,才发现他的胳膊上有一个很深的血口,像是被刀子划开了一样,伤口裂得很大,血肉略微有些外翻,红黑色的血染透了衣服,显得狰狞可怖。
“是刚刚那个东西?”
阿尔法德点点头,喘了几口粗气:“有毒。”
伊琳娜熟练地将他的袖子往上翻了翻,撕下来一块布条在伤口上方捆扎了起来,用力将伤口挤压放血,纵使阿尔法德疼得呲牙咧嘴她也视而不见。
“等一下,阿尔法德受伤了。”我叫住了里德尔。他回过头,我盯着他的眼睛,想征求他的意见——他说过他不想我的能力被食死徒知道,可是现在阿尔法德受伤,我不清楚他是否会同意破例一次。里德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尔法德流血不止的伤口,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给我什么示意,反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转回身去,开始打量周遭的环境。
“毒血倒是放得差不多了,但是伤口一直在往外流血,止不住。”伊琳娜用手捂住了伤,血透过布料,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流。
里德尔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克拉布过来看了一眼,发现里德尔还在往前走,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兰布西和诺特更是没做什么停留。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怎么办?”伊琳娜焦急地盯着里德尔。
“要不你跟上吧,我在这想想办法。”我说。
“不行!”伊琳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很快语气又软了下去,不停的看向远去的里德尔他们,“主人要走远了。”
“那你还在这假惺惺的干什么,要去你跟着他们去,盯我盯得这么紧,不如多把心思用在你亲爱的主人身上。”我情不自禁地讥讽道,“他都不顾我们死活,亏你还这么忠心耿耿的。”
“你闭嘴!我要把你的话告诉他,你竟敢这样说主人!”她恼火地看着我。
我冷哼一声,将手放在阿尔法德的伤口上,使用了我的治疗能力,没过两分钟,他的伤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谢谢。”阿尔法德有些惊异地看着我的手,伊琳娜比起他表情更甚精彩,我对着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快步赶上了里德尔他们。里德尔回头扫了我们一眼,估计是猜到我做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什么表示。
“怎么样?好了?”克拉布放慢步子,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