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惜得救地起来,脑子却下意识思考沈谕瑾刚刚那句话。
沈谕瑾见夏知惜爬起来后,皱着眉头一副陷入思考人生大事的纠结模样,闲闲瞥她一眼:“怎么了?”
夏知惜看过来,脑子还在转,嘴接话说:“不对。”
“什么不对?”有湖风吹来,沈谕瑾眯着眼,看向湖泊,随口回她。
“称呼不对。”
“嗯?”沈谕瑾懒洋洋应。
“既然是你养的,那它该喊我姨姨,我辈分和你一样大。”夏知惜说。
一副我辈分被你搞错了,给我换回来的认真模样。
沈谕瑾面色顿住,忍不住闷笑几声,对上小姑娘不满的眼神,正色说:“嗯,按道理确实是。”
“那你下次应该让它喊我姨姨。”夏知惜坚持道。
沈谕瑾看着她,嘴角勾着,眼中带着笑,散漫又温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然后他说:“不行。”
夏知惜猝不及防:“为什么?”
沈谕瑾却不看她,语气松散地说:“姐姐还是妹妹,你选一个。”
夏知惜:“……”
这人果然就是个讨厌鬼!
她低头摸着小羊顺滑的毛发,不想和他说话。
周围安静下来,头顶上是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夏知惜捏捏摸摸小羊,把它的毛揉得乱糟糟的,让沈谕瑾之后给它梳毛的时候累死他!她这么自己安慰好自己。
她想起上次在沈谕瑾家卧室里看到的一团东西,现在想来应该是狗窝。
不过上次怎么没在他家里看到小羊?
她这么想着,带着好奇问沈谕瑾。
沈谕瑾将手中的相机递还给夏知惜,手肘搭上曲起的右腿,腕部微弯,脸轻轻靠上手背,侧脸看着夏知惜,另一只手拍了拍小羊的头顶:“这你得问它了。”
他这个姿势格外散漫,却显得眼尾越发狭长,连带着鼻梁上的痣都带上几分漫不经心,像只慵懒惬意伸着懒腰的漂亮狐狸。
清凉的湖风掠过,夏知惜好似又闻到沈谕瑾身上那股清爽的气味,像是薄荷,又像苦橙,香香的有些好闻。
简直就是只香喷喷的漂亮狐狸。
夏知惜目光忍不住在他面上凝固几秒,才慢吞吞看向小狗,欲盖弥彰问:“它怎么了?”
沈谕瑾似笑非笑地睇了躺在草地上吐舌头看着傻乎乎的小羊一眼:“它偷吃烧烤,给自己吃进医院了,那天是住院最后一天。”
夏知惜:“……”
这是什么嘴馋到不要命的狗子,得偷吃了多少才能入院啊。
夏知惜无言几秒:“你没拦着它?”
沈谕瑾摘下一片草叶,用叶片绕小羊的鼻尖烦它:“我在厨房给它做狗饭,我朋友在客厅。”
他说着眼中露出带着嫌弃的凉薄,似笑非笑的:“结果那傻蛋玩游戏太入迷,这傻狗叼了烧烤躲自己房间啃完了。”
他说完不理会被他烦得狂甩脑袋的小羊,拍着它头冷笑:“烧烤好吃吗?还是住院那几天的流食好吃?嗯?狗大聪明?”
小羊才听不懂这两脚兽阴沉沉的鬼话,于是一头扎进夏知惜的怀里,哼哼唧唧。
夏知惜摸着怀里对自己亲近有加的狗狗头,又瞅了瞅面前脸色略冷沉的讨厌鬼。
她心下天秤立歪,点头认真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旧事重提骂小狗,这是不对的。”
沈谕瑾挑下眉,有些哭笑不得,他瞥了眼夏知惜怀里偷偷看他的傻狗,正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一眼,没有接通来电,他暗灭屏幕,和夏知惜说他得回去了。
夏知惜点头,将放在草坪上装着相机的相机包斜背在侧边,坠在脖颈后的草帽戴回头上。
她也打算回去继续刷题之旅了。
两人一狗相伴而行。
不知道是不是夏知惜的错觉,她总觉得沈谕瑾在忽略那通电话后,情绪好像淡了些。
电梯到12层的时候,沈谕瑾拦住电梯,小羊却没有迈出脚,而是贴着夏知惜的腿,冲沈谕瑾傻呵呵吐舌头。
一副你怎么不出去啊的傻样。
沈谕瑾:“……”
他额角抽了下,有些忍无可忍:“出来,到了。”
小羊歪了下头,站起来,围着夏知惜绕圈。
夏知惜低头看了眼小羊,有些不明所以,懵懵地抬头看沈谕瑾。
也不知这画面有什么好玩的,沈谕瑾居然偏头笑了一声,他眉眼又染上丰富的情绪,靠着电梯门,有些懒散:“它在舍不得你呢。”
夏知惜顿了下,有些无措地看着小羊:“那怎么办?”
她总不能跟着回去吧?
沈谕瑾唔了一声,狭长的眼微弯:“要不你试着和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