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住了:贾雨村这个妾纳的有问题。
贾雨村在大汝州当知府,娶了当地的民女为妾,这参上去很有分量,至于娇杏不是当地人,贾雨村钻空子之类的,细节不重要,该罪名一参,就没有贾雨村分辩的机会。
虽然贾雨村的大老婆已经死了,但参劾官员大可以说大老婆是被虐、被气死的、宠妾灭妻等等。
综合以上,如果文中写擅篡,那就完全没毛病。
但是……作者他特么写的是擅纂啊!
陈矩的出现,让擅纂礼仪这条罪名顺理成章,因为牵扯到了国本党争。
这本闺苑,才是让他仕途夭折的罪魁祸首。
如果只是革职,她并不担心,可是现在卷入朝政党争,他处在漩涡中心,如何能全身而退?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致仕辞官,以保全自己。
陈菲冰知道他极有主意,试探道,“党争激烈,你不怕吗。”
贾雨村揉了揉她头发,“牵扯入党争,是迟早的事情。我身为地方主政官员,不站队,不现实。此次陈矩来,倒让我有几分主意。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将来禀笔掌印,极有可能。虽和宦官结交惹人非议,容易遗留把柄,遭人报复,但我想着,将来事谁说得准,两方都不得罪,才能走的长远。所以陈矩此次来拜访,我倒不能不去了。”
她是手拿剧本才知道陈矩位极人臣,他却能推断出来,也是十分敏锐。
沉默了会,她只好道,“我说辞官,是上上策。你若不愿,那只好见机行事。”
贾雨村挑了挑眉毛,“你?谁是你?”
陈菲冰见他想找事,立刻笑的眼睛弯弯,“夫君。”
贾雨村冷哼,“若再错,你仔细着。”
年节转眼到,府衙上下张灯结彩,贾雨村又是祭神又是巡查,倒比平时更忙几分,每次回来都半晚上。
金萱已有孕七个月,目前看来一切顺遂,为照顾她身子不便,年夜饭便摆在了东院。
贾雨村难得回来得早,陪两人吃了饭,说说笑笑,倒也热闹。从前他孤身一人,现在有了家有了牵挂,想想也觉得奇妙。他本是冷硬之人,为着这份现世安稳,他唯有更加强大,才能保护她们。
陈菲冰吩咐丫头收拾残桌,“我就回去了,请老爷陪夫人说说话,商量下往京城的年礼。”
金萱扶了扶腰,笑道,“你自己看着办罢,我放心。倒是老爷,这几日公事繁忙,难得去你那边,我就不留他了。”
贾雨村见她逐客,含笑看陈菲冰,“你愿意收留我么。”
陈菲冰为难道,“也不是不行……只是……”
金萱无情打断,“那就赶紧走罢。我要睡了,我的宝宝也要休息。”
回去后陈菲冰忙了一阵子才洗漱躺下,见他大喇喇占了半张床,推了推,“往外边一点。”
贾雨村没动弹,她两脚并拢,咬着牙把他往外蹬……没蹬动分毫。
陈菲冰泄气,“请问亲爱的夫君,您今晚又整什么幺蛾子?”
贾雨村嗤的笑了,从枕边摸了个荷包递她,“看看。”
陈菲冰接过来,抽开锦绳,拿出来一看,是个同心结。
那同心结用金线红丝编成,缀玉带翠,细密有致,精巧可爱。
她爱不释手,在腰侧比了比,“是这样戴么?”
贾雨村帮她系在鸾带,挽了个漂亮的结,陈菲冰惊奇,“你竟然会这个。”
贾雨村没理她,吹了灯,抬起身子将帘钩放下。
陈菲冰拿人手短,一想到没正儿八经送过他什么,连几个月前金萱安排的衣裳都没做好,不禁有点心虚。她扭到他怀里,蹭了又蹭,“哎呀夫君,你待我真好,怎么办,我好爱你,允许你今晚搂着我睡觉。”
她将情爱挂在嘴边,说的毫不羞惭,他已经见怪不怪,将她往怀里按了按,他磨磨牙,“想靠两句甜话打发我?”
陈菲冰立刻否认,“那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我愿意以身相许,大人只别嫌弃蒲柳之姿。”
贾雨村忍不住笑,“你精明的很。”
说完俯她耳边调情道,“就爱你蒲柳之姿,越柔软越好。”
初二这天,陈菲冰正指挥丫头搬东西,一个明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忙人,我来的不巧了?”
陈菲冰愣了下,回头惊喜的奔过去,“春桃?你怎么来了?”
春桃也搂住她,眼眶微红,又笑又哭道,“特意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