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桑桑穿的是简易方便的男装,但并未刻意掩盖自己女性特征——
高挑的马尾下方扎扎着两簇细小的麻花辫,而后将麻花辫对折挽成U行,马上颠簸,也是的那U行动麻花辫就跟着上下反复颠动,看起来煞是可爱。
听说校场来了个人畜无害的女子,引得一众士兵都顾不上午休,纷纷前来看个究竟。
见那一众士兵都只是好奇打量,并未做出什么轻佻之举,桑桑心中也夸了一句扶家带兵还算不错。
与此同时,得到汇报的扶弘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匆匆忙忙前来迎接自己父亲和大伯。
然而刚和父亲行礼,扶弘登时愣了:
“爹,您怎么了?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你问那女子去!”
扶自明说着,颇没好气指了指后面:
“对,她就那扶桑,你那素未谋面,没一点教养堂姐!”
初见自己,扶弘显然惊愕。
而桑桑初见扶弘,对方黝黑的脸庞,让自己怎么也不太相信对方今年才19。
不过他这面貌没什么奇怪的,毕竟10岁起就在军营中生活,常年风餐露宿,在扶家军中,多少也算得上是个小头领了。
请众人进入帐中之后,除了伺候两个长辈坐定,扶弘也没落下桑桑,询问对方是否需要面纱或者眼纱这一类的遮面物件:
“毕竟校场都是沙地,西边又招风,堂姐稍有不慎就会被迷了眼睛。”
桑桑来之前有从九斤口中得知扶弘性格温和,但现在亲眼所见恭谦尊重的态度,还真是有些感慨自己可真毒妇——
挺好一小伙子,人啥也没干,却马上就要在一众士兵面前丢脸,属实是倒了大霉。
不过感慨归感慨,事实上桑桑心中无比清楚扶弘是自己最大竞争对手——
扶弘再怎么说也上过两次战场,底下肯定有大批愿意服从他定士兵。
一旦自己手软,那日后自己想让士兵听从自己调令,那可就难了!
“不了,我倒想提前适应一下。”
考虑到北庭就坐落在沙漠附近,和其相比,这小校场风沙又算的了什么?
所以桑桑摇头拒绝。
然而听到【适应】二字,扶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沉。
听自己要和桑桑比试,扶弘显然犹豫的很,奈何架不住扶自明在一旁煽风点火。
既然两个孩子都同意,扶步洲便提议就在校场东边的点兵台比试,规则也极其简单——
一局定胜负,谁先落下点兵台,谁输。
扶步洲说罢,起身示意桑桑随自己来:
“那我先陪姑娘去兵械库挑个枪械,一会见点兵台见。”
走出大帐,桑桑和扶步洲两人真就跟父女同心似的,纷纷将耳朵靠在帐布上,想听听扶自明到底能和扶弘能商量些啥玩意。
万一憋着使阴招,自己也好有个准备——
“爹,她和于庭打过平手不说,而且孩儿对其丝毫不了解,您突然让我和其比试,这不是坑……这不是为难孩儿吗?”
“你放心,爹看的出来,那妮子眼睛里没有一点杀气,顶多就是个会点枪法防身,再说,她一介女流,张长贵干嘛把扶家枪法传给她呢?”
扶弘看着自己面前的犟种,只能在心中反复告知这是自己亲爹,同时尽量控制住语气中的厌烦情绪:
“爹啊,我……”
扶自明看桑桑眼光不咋,判断儿子情绪倒是敏锐,一察觉扶弘对自己不满,当即厉声打断。
然而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外面偷听的桑桑无可奈何笑出声。
那扶自明原话是:
“你懂个屁,地下武场那是赌钱赚钱的地儿,你知不知她和那于庭打成平手,活活让宏德武馆老板赚了上万两银子!这还不显吗,他俩就是拖!是那于庭让着她,故意打成平手,两人给武馆老板打假赛呢!”
扶弘无话可说,只能拿起自己放在架子上的芦叶湛金枪,同父亲一同前往点兵台。
听闻扶弘要和扶步洲女儿比试,一众军士早就将点兵台围的水泄不通。
或许是想到自己儿子抱怨过自己并不了解桑桑,所以扶自明转而向桑桑询问,两人可否过几个回合,也算是互相了解一下。
“好啊——”
桑桑说罢,起身将最外层的厚罩袍脱去,瞬间将袖子也全部用绳子固定在肘关节以上的部位。
外衣脱去,里面就是一件极干练的紫红色短摆圆领袍。
而她方才挑的枪,就是普通的平脊枪,虽然高出自己身高两个头,但握在手中还算轻便。
裸露着小臂,将长枪横在背后悠闲上台,点兵台上的桑桑,真真就是一桀骜不训的小蛮女。
除此之外,桑桑左小臂上几乎全是带着鹅黄的乌紫色淤青,外